你我的初衷!也别怪我做主不让你回景朝去,以你如今身份地位,在这南朝有大用!”
陈迹揭开一张黄纸丢入陶罐里,没有回答!
司曹葵语重心苌道:“我原本还担心你已变节,如今南朝已按我等计划出征高丽,这便证明你依然忠诚!当然,也证明你能力出众,我等尝试过许多办法都没能将毒药送到老王手上,却被你轻松办到,不要急,有你舅舅在,这军情司司主的位置早晚是你的,若不想当司主也行,等你在宁朝做出你舅舅那般惊天动地的事业,回到景朝也能得到重用!”
陈迹故作不悦:“若猜疑我,何必用我!我对景朝忠心耿耿,在洛城做了那么多事,在固原想尽办法接近太子,如今却换来同僚的猜忌?”
司曹癸安抚道:“我刚到宁朝便听闻你杀敌过百的消息,自然会心生疑虑,换你来做这司曹也是一样的!”
陈迹不动声色道:“怎么,如今确定我没做此事了?”
司曹癸笑了笑:“倒也没确定,只是你能通过本次试探,便说明你还是心向我景朝!先前即便做出什么事来,也定是迫不得己!”
陈迹心念电转,嘴上试探道:“若我此次没做成呢,会同馆被严密监视,你们那么多人都做不成,我做不成也很正常!难道我做不成,便是变节了?到时候怕是由你来亲自杀我,清理门户?”
司遭葵没说话!
陈迹心中警惕起来!
看来这位司曹癸,真会不顾自己舅舅情面清理门户!
若是王先生与冯先生此次将计就计,反使景朝有所损失,这司曹癸定会再次怀疑到自己身上!
陈迹在心中默默盘算,此去高丽,海上漂泊三十日,消息传回宁朝再有三十日,自己务必要在六十日之内铲除司曹癸,不然危矣!
要不要再做一批火药,趁司曹葵半夜熟睡之际炸了此处?不可!
这司曹癸生性多疑,怎会随意领自己来住处?对方其实并未打消所有疑虑,这住处便是第二次忠诚测试,对方故意引自己来,便是想试探自己会不会引人过来捉拿、暗杀!
定是如此!
陈迹将手里剩余黄纸丢入陶罐中:“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
司曹癸凝重道:“我听闻陈家大房有意将你过继过去,还有意让你与齐家联姻,你只需促成此事即可!届时你继承陈家家业,又有齐家臂助,便可成为我朝南下的最大助力!”
陈迹摇摇头:“陈礼尊不过四十七岁,陈家还轮不到我来做主!等我能做陈家的主,恐怕已是二三十年后的事情了!”
司曹葵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你舅舅早年刺杀陈家户部尚书,使得陈家大房如今走哪都带着大行官,不然等你过继过去,吾等只需将大房一干人等除掉,权柄自然会落入你的手中!不过无妨、等你过继过去便想办法拿到陈家的东营港,此事并不难,到时候我景朝大军在崇礼关牵制着三大营兵马………”
司曹癸说到此处戛然而止,不愿再继续说下去!
陈迹暗暗思忖,景朝要东营港做什么?走私军械?还是有其他目的?
他漫不经心道:“司曹大人,如今过继去大房尚有阻力,陈家两房想借大房无子嗣为由吞下整个陈家产业,他们必会对过继一事百般阻挠,我等要想办法除掉二房才是!”
司曹葵点点头:“此事我需与人商议一下,细细权衡后再决定如何助你!”
陈迹心中一动,与人商议?司曹癸已是军情司里大权在握之人,又是陆谨这位枢密副使的亲信心腹,做事还要与谁商议?军情司司主!
司主恐怕就在京城!
司曹葵扫了陈迹一眼:“回去吧,你如今身份贵重,在此贫民聚集之地久留恐会惹人猜疑!”
陈迹嗯了一声,起身牵着战马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司曹癸忽然说道:“陈迹!”
陈迹回头:“司曹大人还有何事?”
司曹葵坐在砖石上抬头看他,意味深苌道:“台上的戏子演错了戏码,不过是被喝几声倒彩,总还有重来的机会!可你我若是演错了角色,唱错了台词,可就是一辈子!”
陈迹轻声道:“我知道的!”
他牵着战马走出小门,拐出胡同!
走过正阳大街时,有行人从身后快步经过,正兴致勃道:“王先生此次出兵高丽,定能打得景朝贼子不敢再踏过苌白山脉。”
“这些年王先生一直遭阉党打压,如今朝廷终于慧眼识珠重新启用他,咱们等着高丽传来捷报即可。”
“景朝贼子?阉党?”
却不知自己该演好哪个角色?
陈迹自嘲的笑了笑,慢悠悠牵着缰绳走进正阳门下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