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楼又有了新的疑问,“既然是你同窗,为何又落草为寇?”
“自然是因为他作恶多端,为祸乡里,遭了报应!”
耿御史咬牙切齿,显然恨极了他口中的贼人。
陈观楼半信半疑。
耿御史这人虚伪,从对方说出君君臣臣四个字的时候可见一斑。
“我出五千两!”
见陈观楼不为所动,耿御史干脆利落,果断开出价码。
“可以先付一半定金,只要见到此贼的人头,当即支付剩下一半。如何?此事对陈狱丞而言,小事而已。走一趟并不费什么事。”
“耿御史误会了,我办事,向来都是一次性收足全款。无论事情办没办成,都不会退款。当然若是情况特殊,可以退一半的钱。”
耿御史闻言,微蹙眉头,紧接着咬咬牙,下定决心,“可以!五千两,你替我杀了此贼。”
“杀不杀在我。我又不是刽子手,不是什么人都杀的。”
“你收了我的钱!”耿御史不满大叫出声。
陈观楼嗤笑一声,“你可以不给钱,我又没答应你的委托。”
“陈狱丞此话何意,是要拒绝我的委托?”
“你先告诉我,你要杀的人姓甚名谁,在何处落草为寇?另外,写个条子,我去你家里拿钱。”
“确定杀了他,我立马写条子。”耿御史提出条件。
“耿御史似乎还没明白我的意思,杀不杀在于我,懂了吗?”陈观楼再次强调自己的原则。
这帮犯官,一年比一年奇葩。
把他当成什么人呢,收钱杀人的杀手吗?
这里是天牢,是律法的底线!
一个个的,知法犯法,不知所谓!
就该统统拉出去砍头。
耿御史被刺激得暴跳如雷,“作恶多端的山贼,难道不该杀吗?此贼为祸地方数年,地方官府一直拿他没办法。陈狱丞,你身为武者,又是公家人,遇到这种事情,难道不该主动出手伸张正义?”
“并非职责所在。我跑到地方上杀人,这叫捞过界!不是谁都跟你们御史似的,凡事都要管一管!”
陈观楼出言讥讽。
朝廷御史,风闻奏事!
这是职责!
同样,不捞过界,也是他陈观楼的职责。
“你你你……”耿御史气急败坏。他哪里想到,陈狱丞是一朵大奇葩,完全不同于江湖上的武者脾性。
一般的武者,一听辱人妻女,必定感同身受,同仇敌忾,拿了钱立马就提刀杀人。
到了陈观楼这里,给钱还不行,对方还反复强调杀不杀在于他。什么意思?收钱不办事?
耿御史眼珠子一转,“陈狱丞要如何才肯杀了此贼?”
陈观楼打了个哈欠,有点惫懒,“杀什么杀!又没犯到我手上。”
“有钱都不挣?”耿御史大感意外。
陈观楼笑了起来,“你写条子吧,我先拿了钱再说。”
这不靠谱!
耿御史摇摇头,他不想赌!他要从外面找人,确保万无一失。
陈观楼并不失望。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接下这份委托。
瞧着耿御史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就知道没安好心。所谓的贼人,其中恩怨如何,全是一面之词。买凶杀人玩得这么溜,想来没少干这类事。
先看看,再说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