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方向。”
林教头摸了把草叶上干涸的血迹，冲苏茗点点头。
此刻已是夕阳西下，浓密的灌木叶缝透下点点碎金，翠绿的草丛上散落斑驳的光影。四人沿着一条小径下了山崖，在路边时断时显的血迹的指引下，来到了一片幽深的山谷内。
这不是废话嘛，柳乘心里暗暗嘀咕。
眼前的草丛中露出一道宽阔空地，两侧树木扑倒，草叶翻飞，正中一溜巨大的爪印蜿蜒向前。
“追”
素裙一晃，苏茗施展身法，持剑率先往前奔去，林教头亦是迈开双腿，紧随其后。
眨眼间，一白一灰两道身影便消失在远处的灌木丛。
柳乘傻眼了。
不敢多作耽搁，他甩开胳膊，和二狗一前一后呼哧呼哧追去。
胸口的旧伤依然隐隐作痛，喉间干涸得想要龟裂，潮热的林间气息吸入鼻腔，火辣辣的。
两侧纤长的草叶刮在脸上生疼，不得不支起双臂护住门面。可这样一来，速度就慢了。柳乘喘着粗气，心里把穆老头到林教头统统骂了个遍。
就这样奔跑了快一个时辰，天光已是黯淡下来，林间生出蒙蒙雾气。
“富贵，咱们还，还要跑多久啊”
二狗停下脚步扶着膝盖，一张胖脸汗津津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汗水将粗麻衣紧紧贴在身上，极为难受。柳乘干脆一屁股坐倒在地，无力地挥了挥手。
“这两个王八蛋，自己跑，跑得挺快，根本，根本不管我们”
正断断续续说着，见二狗呆呆望着自己身后，扭头一看，苏茗正黑着脸走来。
“去生火，今晚在林子里过夜，天亮后继续追。”
冷冰冰丢下一句话，少女自顾寻了块干净的岩石，盘膝坐下调理。
暗道声侥幸，柳乘也顾不得浑身酸胀，起身与二狗在附近捡些枯枝堆成一堆。二狗掏出火石不停敲打，枯枝堆窜起小小的火苗。
一缕青烟，在苍茫暮色的林间袅袅升起。
天色完全暗下，林教头塌着肩膀回来，冲苏茗摇头。
四人围着火堆沉默，柳乘和二狗离林教头远远的，生怕他拿自己出气。
“差点忘了。”
枯坐多时正是无聊之际，柳乘一拍脑袋，从怀中掏出油纸包层层剥开，露出了两个泛着油光的葱油饼。被火堆一烤，葱油香味顿时在夜空中飘散开来。
谁都没注意到，柳乘捏着油纸的指头在不住颤抖。
二狗眼巴巴望了过来，对面的林教头更是毫不犹豫，俯身劈手夺了过去。
“苏姑娘，要不要吃点东西”
眉开眼笑捧起油纸包，苏茗摇摇头，他笑得更是开心，却没察觉柳乘看着他手中的葱油饼有些失神。
见林教头正要咧嘴咬下，柳乘一咬牙，突然出声道：“先等等”
“怎么”
抬头眯起眼睛，林教头面露不善。
“哈，我，我还带了点盐巴，洒上去更好吃”
结结巴巴说着，柳乘哆嗦着从怀中掏出个小纸包。
此言一出，二狗有些发愣，苏茗眼底透着鄙夷，林教头明显一怔，咧嘴哈哈大笑道：“好小子，看来我那一脚倒是把你踢开窍了。”
柳乘脸色发白，笑着绽开纸包，将一小撮白色粉末均匀撒在葱油饼上。
林教头指头蘸了蘸粉末放进嘴角，满意点头，眼底最后一丝疑虑也随之释然。
三两下消灭掉葱油饼，他自怀中取出一支细长的紫香插在火堆旁，朝苏茗说道：“这是驱兽香，点上一支，方圆三丈内就不会有野兽靠近了。”
那香升起一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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