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来蹭着水面，滑行出几丈，护体真气猛烈震动。</p>
一滴雨水，渗过真气，掉在他额头，然后顺着额头，往下流。</p>
古来伸出一根手指接住，脸色变了。</p>
南宫无痕道：“武夫能有这种功力，很不错，值得我出手。”</p>
他两根手指，从腰间提起</p>
一柄很亮的剑，出现在空中，就悬浮在他耳侧。</p>
一寸宽，三尺长，两头尖。</p>
他往前走，剑也跟着往前，大雨为他让路。</p>
每走一步，身侧的雨，就悬着不动。</p>
南宫无痕的真气，也灌输在被定住的雨水。</p>
等雨水落地，就是他进攻的时候。</p>
古来把手杖往地上插。</p>
动作很慢</p>
不是他想很慢，而是南宫无痕的真气，已经覆盖古来。</p>
古来的面皮也抖动不止。</p>
他的手心向下，白翎玉在手心下半寸，微微颤动。</p>
细柳罡气徐徐注入。</p>
两人相距四五丈时，古来猛的翻掌。</p>
剑飞过来，白翎玉飞过去。</p>
雨哗哗的下，把整个天地都遮盖了。</p>
……</p>
天亮了，雨也停了。</p>
萧薇睁开眼，古来不见了。</p>
她坐着楞了很久，想过很多场景，就是没想到</p>
会不辞而别。</p>
篝火早就灭了，跟前有一张纸，被石头压着。</p>
萧薇拿起来，是古来写的。</p>
“今夜的雨很大。”</p>
然后是大片的空白，什么都没写。</p>
信的最底端，写了找唐公子的方法，他会带萧薇回饶都。</p>
“死书生！”</p>
萧薇忍不住笑了，他总会出人意料。</p>
今夜的雨很大</p>
她轻声念着，好像古来在跟她说。</p>
如寻常的语气。</p>
或许，有风的时候，萧薇可以站在风中，说一句，今天的风很大。</p>
夜晚时，说一句，今晚的月亮很圆。</p>
用古来的语气，或许就能感受到他，好像他在耳边说。</p>
……</p>
几日后。</p>
古来独自回了凌州城，没有把张五带回来，萧薇也离开了。</p>
黎曼春看他脸色，猜到了，张五确实是死了。</p>
很多守捉郎，也是这般命运。</p>
他很幸运，认识了古来。</p>
回凌州城，是跟黎曼春辞别，答应了张五的事</p>
他得兑现。</p>
二人坐了很长时间</p>
古来不说话，黎曼春不敢打扰。</p>
她知道，古来想把小院记住，这里曾是他的一个家。</p>
既然是家</p>
他也会记住，这里曾有过家人。</p>
有个家人，叫萧薇。</p>
黎曼春想，她当不了古来的家人</p>
他会不会想起，曾有个姑娘，经常来这串门。</p>
“我该走了。”</p>
古来开口，背起箱笼，握着手杖。</p>
黎曼春忍不住问他：“先生，将来会不会想萧姐姐？”</p>
古来楞了一下，怎么会这么问？</p>
可他会想么？</p>
他说不好，偶尔应该会，还是经常？</p>
“或许会不习惯。”</p>
这个答案，应该比较中肯，他认为。</p>
黎曼春看他眼神，猜出了一些。</p>
“先生一路顺风。”</p>
古来看她一眼，不太像平时说话。</p>
没有不舍，也没有留恋，眼神中有深意，好像也有打算。</p>
古来没有细想</p>
其实也不在意，所有发生的事，都是应该发生的。</p>
猜那么多干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