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俗称的,趁你病,要你命。
就算你全家都死了,那也没关系,先搜刮一下你家剩余,然后再去你家祖坟和你家先祖
打个招呼,让你家先人们集体重见天日透透气。
弱肉强食,本就是江湖自古不变的本质。
能和和气气坐在一起讲道理甚至是吵架,那都是建立在你拳头够硬有资格坐在那儿的基础上。
要不然,自古以来,也不会有那么多小家小派或者江湖草莽,做梦都想拜到高门贵第寻求庇护了,因为他们很清楚一个道理,他们能安全逍遥到现在,不是因为那些大势力忽然吃素了,只是暂时还没胃口,懒得拿你打牙祭。
“这是虞家的来信。”刘姨单独抽出一封,将其展开。
放在过去,虞家是能够和龙王柳和龙王秦并列的龙王家,祖地在洛阳。
洛阳那个地方,自古就是风水形胜地,能在那里立门庭称龙王,本身就是一种底气。
不过虞家七十年前刚刚出了一档子事,导致其封门一甲子,十年前才刚刚启封,传出有门下人在江湖行走的消息。
虞家擅长养兽育妖,所以当时江湖传言,虞家应该是发生了妖物动乱。
但人家早早地封门,谁也不知道具体发生
了什么,以龙王家的底蕴,倒也没人真敢上门作死试探,不像秦柳两家,两家人基本全部死去,在高层间根本就不是秘密。
柳玉梅:“传闻,那家的祖宅,也在洛阳地界。”
分家藏匿四方,主家自然也不可能高调,那家人一代代的,都喜欢把自己隐藏起来,不过大概的一些消息,龙王家还是知道的。
刘姨说道:“虞家特意来信告知诸家和门派,他们感应到那家祖宅出事时,派出族人前去查看有族人观测到了森然纯正的鬼气,这鬼气来自西南,丰都!”
当丰都这个地名出现时,柳玉梅和秦叔都沉默了。
这是一个地名,却也代表着一个人名,甚至是一段神话。
刘姨因此来判定,这件事可能和自家有关系的原因就在于……阴家唯一后代,拜的是自家龙王。
有一个幕后势力,在算计自家走江人。
有一个喜欢隐藏在黑暗中的大势力,被人连根拔起。
引动这场灭门杀戮的那位存在,还和自家
走江人有关系。
当这三件事发生在同一时刻时,要说和自家那位没关系,那可真是太蠢了。
“呵呵……哈哈哈哈!”
柳玉梅笑出声来,一边笑一边忍不住手掌拍打着座椅扶手。
扶手没事,但震荡出去的气劲,不仅将茶几上的茶壶碗碟全部震碎,更是让屋子里摆放的所有瓷器玉器也都裂开。
窗外的那几棵树,本还在冬日里与寒风做着最后挣扎,也在此刻被震得枯叶纷飞,只剩光秃秃的枝杈。
老太太自是不心疼这些玩意儿的,无论它们随便丢出一个在市场上有多么珍贵。
柳家大小姐开心,砸点碗碟玉石,又怎么了?
这口气,她从阿力走江失败开始,就一直憋到现在,今日,终于得到了释放。
刘姨和秦叔对视一眼,然后继续默默看着老太太的开心。
虽然依旧有太多疑问和不解,但至少事态,并没有变坏。
10
而且,他们也很清楚,这次事情要真是小远搞出来的,那以后……谁还敢再偷偷摸摸的针对秦柳两家走江者?
甚至,连秦柳两家的门庭,也将因此被重新刷新,牌匾这东西,本就是该用血来擦拭的。
老太太笑了许久,终于停了下来。
但老太太明显还未尽兴。
所以,老太太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秦叔,故意用一种慵懒的腔调说道: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秦叔跪了下来,低下头,他发觉自己已经有些习惯了。
而且,他也没料到,自己这么大年纪了,还要承受一次次“你看看别家孩子”的对比打击。
好在,小远不是别家孩子,是自家孩子。
秦叔这次跪得,心里还真没什么愧疚,纯当老太太喜欢,自己再给她助助兴。
老太太低头瞥了他一眼,然后抬起脚,对秦叔轻轻踹了好几下,骂道:“你啥时候也学阿婷,变得鬼精鬼精的。”
跪在地上的秦叔也笑出了声。
转而,老太太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冷声道:
“不是说要联合一起去吃绝户么,你们俩给我去,旁系子弟,一切有牵扯干系者,但有幸存,都给我清理干净。
那家的祖宅、祖坟,给我刨它个三犁三清。
他家既然敢对我家孩子下手,
那我,
就要彻底抹了他的传承!”
秦叔撑起一条腿,刘姨单膝跪地,二人齐声道:
“我等领命!”
……
回去的路上是阴萌开车。
没办法,谭文彬尾巴骨摔断了,这会儿坐不下来只能去后车厢与林书友和润生搭伴一起躺着。
李追远倒是会开车,但毕竟要经过市区人多的地方,会遇到交警。
阴萌一边开车一边不时偷偷看一眼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小远哥。
她有些尴尬,更没经验可以去寻求,那就是自己近两千年前的先祖和自家老大发生矛盾时,自己该怎么处理。
但有一点是确定的,她和那位先祖没什么情分,她绝对是站自家老大这边。
拎不清楚这个,她也不可能走到今天。
李追远则在思索,自己到底在哪里得罪了酆都大帝?
弄得人家堂堂大帝之尊,竟要以“归家祭祖”的理由骗自己去丰都?
自己要真是傻乎乎地陪着阴萌归家祭祖,那很可能被摆上桌的祭品就是自己。
按理说,不应该的啊,自己和酆都大帝不仅没仇,而且一是酆都十二法旨传承者身份二是阴萌关系,怎么着也算半个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