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太健忘了,雨果先生。”弗洛雷斯库从容应道,“我之前应该说过,契约的时限就在今夜,您应当预见到我今夜会来的。”
“你还说过,这个契约应该很快就会被完成,所以时限没必要定很久,也不太可能被用到。”雨果立刻用他那老伦敦腔反呛道,“莫非这也是我年纪大听错或者记错了?还是说那些只是你推销时惯用的屁话?”
“呵……”弗洛雷斯库讪讪一笑,“这点我确实得向您道歉,雨果先生,我能给出的解释是,这次的契约并没有被我所看好的执行者接到,所以我们才会来到……这一步。”
说到最后那三个字时,弗洛雷斯库朝着地上随手一挥,眨眼间,昏迷的杜米特鲁便出现在了那里。
雨果只是瞥了杜米特鲁一眼,然后便重新看向了弗洛雷斯库,并给他投去了一个仿佛在说“你把垃圾随便丢在别人家里交差的样子真的很靓仔”的眼神,让对方自己体会。
“嘿,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个中间人,且我从来没有斩钉截铁地保证过什么,现在我把契约所承诺的东西带来结账,也没什么问题吧?”弗洛雷斯库耸肩道。
“确实。”雨果点点头,“感谢您浪费了我主人大把的时间,并让他花了一笔不菲的中介费……最终获得了一份劣质的零食。”他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并上前了几步,俯身一爪子就捅穿了杜米特鲁的胸腔,然后又像是发泄般狠狠捏住后者的心脏,将其整个人给抬了起来,“现在,请容我暂且告退,我得去把这份零食装裱得可口一些,再给主人端过去,并向他解释您的无能和无责……”
雨果一边用优雅的语气说着这话,一边已拖着还在吐血的杜米特鲁走到了风琴室的门口。
临出门前,雨果又微微侧过脸,继续用讽刺而不失礼貌的语气给弗洛雷斯库留下一句:“您应该知道怎么离开吧。”
说罢,他便扭头而去,把弗洛雷斯库独自晾在这儿了。
“哼……真是个让人讨厌的老家伙。”数秒后,弗洛雷斯库望着雨果离去的方向,颇为不快地冷哼了一句。
接着,他又是随手一挥,同样处于昏迷中的黄东来和巴尔德便也都出现在了地板上。
“原本我还在犹豫要怎么处理这两个家伙,现在看来……呵呵……”他也不知是灵机一动想到了什么,反正当时他就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让我瞧瞧……”笑容还挂在脸上呢,弗洛雷斯库便开始向四周张望,随即迅速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啊,这儿就有,很好。”
他一边念叨着,一边就将黄东来和巴尔德拖向了墙边的一面镜子。
“别人或许不知道这座城里发生了什么,但我可是一清二楚……”弗洛雷斯库在镜前将两人放下,然后抬起双手,左右手同时启动,在镜面上虚画出一些看不见的符号,“敢跟我这么讲话……看来这老东西还真把自己当成这儿的主人了,那我就给你找点儿乐子,让你看看自己搞得那些花样是不是真那么无懈可击。”
说话间,他的双手已停止了画符,而是改为十指齐张,轻触镜面的状态。
他的神情也在这一刻变得严肃起来,好似在聚精会神地施展什么。
这样又持续了几秒后,整个镜面就开始发出白色的光。
弗洛雷斯库见施术成功,立马就将黄东来和巴尔德双双拎起,一手一个,先后扔进了这“白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