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自己都不看。”
“就算有一天,国内真出了能够比肩数学物理通讯、杜克数学杂志那样的一流期刊,你就能保证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天下乌鸦一般黑,以后多长个心眼就是了。”
龚海涛沉默,他知道老友说得是对的。
……
图书馆,陈辉坐在角落里,略显窘迫,现在距离十二月已经只有不到两个月了,正是考研大军们冲刺的时候,哪怕他六点多来,也依旧抢占不到好的位置。
倒不是他来得晚了,毕竟图书馆七点才开门,像他一样来得早的人不少,但也不至于将图书馆占满,跟他抢位置的,是摆放在位置上的书、书包,甚至还有同学把电脑就放在位置上,也是仗着图书馆有监控,很是心大。
这种用物品占座的行为的确很让人恼火,但陈辉也理解他们。
真正让他不能理解的是,在他对面那一排的四人,这四人显然是同一个寝室的,他们也是在图书馆前面排队等入馆的早起的鸟儿。
但他们找到位置坐下后,开始痛快的玩电脑,一会儿戴着耳机刷视频,一会儿铲两局,转眼快到中午了,也没见他们真正学习。
有这功夫,在寝室开黑不香吗?
难道在图书馆玩得会更香?
这也是他们play的一环?
陈辉短暂的休息后,再次收敛心神,看向眼前的数据面板,
【宿主:陈辉
语文2级(8%)
数学3级(17%)
英语3级(9%)
物理3级(9%)
化学2级(0%)
生物2级(0%)
体育2级(0%)
地理2级(0%)
历史2级(0%)
政治2级(38%)】
除了数学和物理,语文英语也都有小幅度提升,随着基础属性的提升,各科熟练度提升的难度明显减小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签了保密协议的原因,他的政治熟练度再次飙升一大截,陈辉自己也很是意外。
如今凝聚态物理相关的论文已经开发完毕,陈辉暂时找不到更进一步的方向,如果继续这方面的研究,无非也就是继续优化他提出的模型,或者利用这个模型去预测新型材料。
这显然都不是陈辉想要做的事情,既然模型都已经提出来了,应用的事情,就交给其他人去做吧。
所以,现在有一个迫切的问题摆在陈辉面前。
他应该找一个课题了!
袁新毅并不知道陈辉已经发了论文,自然也没有给陈辉提供课题,这些天他也在忙着自己论文的事情,实在腾不出手来。
虽然他的证明大体上没有问题,但论文审核团队还是给他提出了不少的修改建议,尤其是从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回到德国马克斯普朗克数学研究所当上所长的法尔廷斯,这个小老头一连提出了四处修改建议。
袁新毅头痛的同时,对这位老人也是心生敬佩,因为这些问题都充满了真知灼见,这位老人在代数几何领域的造诣除了已经仙逝的格罗滕迪克,也就只有格罗滕迪克的学生德利涅能够与之相匹,没想到对朗兰兹纲领也有如此深入的研究。
陈辉思维发散。
或许,是时候去解决那个终极问题了!
陈辉可从来没有忘记自己为什么要研究凝聚态物理,不过是想要提升自己在数学和物理方面的积累,然后水到渠成的解决那个高挂了数十年的千禧年难题,完成物理大一统理论的重要一笔。
不过现在数学物理都只有3级,现在去触碰这个领域,会不会太过勉强了些?
但很快,他的目光就变得坚定起来。
都已经几个月过去,拖得够久了!
先订个目标,只要自己还在不断进步,这个所谓的难题,终将被自己拿下。
做出决定后陈辉不再内耗,所有心思都铺在了杨-米尔斯方程上。
杨-米尔斯方程如今存在的问题主要有两个,一个是方程的存在性问题,一个则是质量间隙。
杨-米尔斯方程是描述基本粒子相互作用的数学框架,就像牛顿方程描述宏观物体的运动一样,它是粒子物理标准模型的核心工具,尤其是描述强相互作用的量子色动力学。
其核心思想是通过数学上的“规范场”来描述这些对称性如何影响粒子的行为,规范场对应的便是自然界中存在的对称性,比如电荷守恒,动量守恒等。
就像水面的波纹必须遵守水分子间的相互作用规则一样,粒子的行为必须遵守这些规范对称性。
关键的矛盾在于,杨米尔斯方程的某些解对应质量为零的粒子,但描述强相互作用的粒子,,比如如质子、中子,却有明显的质量。
所以问题的核心在于,需要从数学上严格证明,杨米尔斯理论在描述某些相互作用(如强相互作用)时,最轻的粒子必须有一个非零的最小质量,即存在质量间隙。
物理学家通过实验早已知道强相互作用中存在质量间隙(比如质子、中子的质量),但数学上至今无法严格证明这一点,这暴露了理论数学和现实物理之间的深刻鸿沟。
如果质量间隙不存在,粒子可能没有质量,物质会像光一样弥散,无法形成原子、分子,更不会有你我。
杨米尔斯方程的存在性问题,就是问:数学上是否允许存在某种光滑、稳定的‘场’,它能完美描述自然界中的强相互作用?
即数学上是否自洽,方程是否有光滑、全局的解。
数学上需要证明,在四维时空(3空间+1时间)中,存在满足特定条件(如能量有限、无奇点)的解,且解能描述物理现实。
他的难点在于,方程是“非线性的”,解的微小变动会引发雪崩式剧变,就像用一根绳子打一个结,稍微拉紧一点,整个结的结构可能突然崩坏。
同时方程涉及无限维空间的操作,远超人类直觉,就像是我们试图用天气预报的数学模型,同时预测全地球每一粒沙子的运动轨迹。
物理学家用杨-米尔斯方程成功了,比如解释质子质量,但数学家却无法从纯数学上证明这些解的存在性,就像工程师靠经验造出了飞机,但物理学家却无法证明“空气动力学方程允许飞机存在”。
杨米尔斯方程的存在性问题,本质是追问,“宇宙是否允许用数学的‘完美语言’,写下强相互作用的终极规则?”
答案或许就藏在数学与物理的边界线上!
当再次回顾这个问题,以陈辉如今的数学物理储备,已然看到了完全不同的景象,他深深为之着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