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合该谷地骑士名扬天下。
骑士们以剑击盾,鹰巢城的号角声撕裂长空。
瑞肯·史塔克率领的北境大军在左翼如沉默的冰川。他们不呐喊,不擂鼓,只是静静地站着,冰原狼旗帜在风中翻卷。安柏家的重斧手、波顿家的长矛兵、卡史塔克家的雪地猎人,每一张面孔都如寒铁般冷硬。瑞肯骑在战马上,寒冰巨剑斜指地面。
挑起战斗的是昆廷·波尔德黑甲骑兵。
随后,两股浪潮狠狠碰撞在一起,掀起滔天的血浪。
当大草原的土地被铁蹄踏碎时,昆廷·波尔已经挑飞了第七个骑士的头颅。他的长枪早已折断,现在挥舞的是一柄从尸体上拔出的战斧,斧刃上沾着脑浆和碎骨。谷地骑士的蓝月旗帜在他周围不断倒下,像被镰刀收割的麦子。
“为了黑火!“波尔的吼声嘶哑如锈铁摩擦。他胯下的战马口吐白沫,披挂的锁甲上插着三支箭矢。在他身后,三千骑兵如尖刀般刺入敌阵,将艾林家族的防线撕开一道血淋淋的缺口。
每一刻都有黑甲骑兵倒下,但每一刻火球都在接近猎隼。
唐纳尔·艾林公爵的银盔在乱军中闪闪发亮。鹰巢城公爵手持一柄闪烁着寒芒的长剑,正指挥弓箭手重新列阵。波尔咧嘴一笑,踢马加速冲去。两匹战马相撞的瞬间,钢铁与血肉同时变形。公爵的剑划过波尔的肩膀,而波尔的战斧劈碎了公爵的护喉——
——却在最后一刻被一面洁白的盾牌挡开。加尔温·科布瑞的白袍已经染成红色,空寂女士在晨光中泛着危险的光泽。“你的对手是我,叛徒。“
远处,奥瑟·布雷肯正把剑从昆廷·布莱伍德的眼眶里拔出。伯爵的鱼梁木长弓断成两截,和他的脖子保持着同样的角度。“下一个!“奥瑟咆哮着甩掉剑上的血珠,却没注意到那个戴着双塔纹章头盔的骑士已经策马冲来。
一支箭射穿了还在大笑的奥瑟·布雷肯的眼睛。
“为了'勇敢的'梅利!“哈佛·佛雷坐在马鞍上,掠过无力地跪倒在地的奥瑟·布雷肯,手中的双弧长弓还在颤动,他扔掉长弓。钉头锤下一秒就砸碎了奥瑟的后脑,头骨碎裂时发出的声响像西瓜从高塔坠落。奥瑟的尸体栽进泥泞,正好压在他刚杀死的仇敌身上。
在战场的另一端,两柄剑的交鸣声甚至盖过了龙吼。
空寂女士在加尔温·科布瑞手中宛如活物,瓦雷利亚钢剑刃划过昆廷·波尔的胸甲,留下一道冒着青烟的痕迹。白袍骑士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他的两根肋骨已经断了——来自波尔的链锤。
链锤在这里比刀剑、钉头锤更加危险,它不怕瓦雷利亚钢剑的锋利,却又可以凿穿骑士的胸甲。
“投降吧,波尔。“加尔温侧身闪过一记劈砍,“为了荣誉。“
昆廷·波尔回以狂笑,他另一只手上的战斧已经崩了口,被空寂女士砍断了一片斧头刃,却依然凶悍如初。“我的荣誉就是让后世歌谣里永远记得今天!“斧刃擦过加尔温的头盔,将飞鹰装饰削去半边。
他们一直打到巨龙的咆哮掠过战场,脚下的土地已经被血浸透。波尔的斧法狂野如风暴,链锤每一下都能让盔甲发出碎裂的悲鸣,科布瑞的剑技则精准如同国库的收账人。当波尔终于一个踉跄时,空寂女士抵住了他的喉咙。
“杀了我,“波尔喘息道,“否则我还会再来。“
加尔温的剑尖微微颤抖。最终,他调转剑柄,重重砸在波尔太阳穴上。“你的命属于国王审判。“他说着,看向已经开始溃散的黑火大军。
北境人沉默的屠戮最令人胆寒。安柏家的巨斧手像砍柴一样劈开逃兵的头颅,波顿家的剑士专挑贵族骑士下手,每割下一个家徽就会吹响一声骨哨。银血军的重骑兵则如银色潮水,将残存的抵抗彻底冲垮。
在更远的天空上,龙焰照亮了云层。人类的战争还在继续,巨龙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