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甩出的蛊虫网在她身旁交织,紫雾升腾间,传来阵阵凄厉惨叫。
她趁机扫视战场,目光如炬,时刻关注着每一处战局的变化。
胡審立于阵前,蟒袍上的獬豸补子沾满血污。
他身旁,西域尸陀林主身披一件由人骨串成的黑袍,每根骨头都泛着诡异的青灰色,在风中相互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尸陀林主身形佝偻,宛如一具行走的骷髅,皮肤干枯得紧紧贴在骨头上,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绿色。
他的面容更是骇人,眼窝深陷,两颗眼珠却如同燃烧的鬼火,散发着幽绿的光芒,嘴角永远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在嘲笑世间万物的生死。
他脖颈间挂着一串巨大的骷髅念珠,每颗骷髅头的眼窝里都镶嵌着红色的宝石,随着他的动作闪烁着妖异的光。
右手握着一根漆黑的骨杖,杖头雕刻着狰狞的恶鬼面孔,不时有黑色的尸气从恶鬼口中溢出,弥漫在空气中,所到之处,草叶瞬间枯萎腐烂。
昆仑派的冰魄仙子周身萦绕寒气,二十余名高手结成三才阵,气势竟比草原的寒霜更冷三分。“伊莉,交出乃蛮印信,饶你全尸!”胡審挥鞭指向城头,鞭梢的铁刺还滴着前日劫掠牧民的鲜血。
伊莉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那笑容中带着与生俱来的骄傲与不屑:“想要乃蛮印信,那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她的话语掷地有声,仿佛重锤般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刘贵花甩动灵蛇鞭,鞭梢的倒刺剐下一名锦衣卫的半张面皮:“狗东西也配谈条件?”
伊莉见状,高声喊道:“妹妹好手段!让这些朝廷狗贼知道,我们乃蛮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话音未落,冰魄仙子玉手轻扬,三枚冰魄银针破空而来。
伊莉眼神一凛,长剑急挥,剑招变幻莫测,将银针一一格挡。
石雄握紧长枪,“力破千钧”的枪势横扫千军,却被尸陀林主的骨杖缠住枪头,黑色尸气顺着枪杆蔓延,瞬间腐蚀出细密的孔洞。
伊莉心中一紧,高声提醒:“石雄小心!”
同时,她玉掌连拍,“云雾剑法”的剑气如银龙出海,直逼尸陀林主,试图为石雄解围。
吴忠独臂挥舞铁掌,伏魔神掌带起阵阵腥风,却被三名昆仑弟子的“雪域剑法”逼得连连后退。他的断臂处旧伤复发,鲜血染红了缠着的布条。
伊莉心急如焚,却仍镇定指挥:“吴忠大哥,先撤回来!保存实力!”
眼见局势危急,伊莉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她深吸一口气,调动全身内力,周身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她玉掌连拍,“云雾剑法”的剑气更加凌厉,所到之处,空气都被撕裂。
然而冰魄仙子与尸陀林主双掌齐出,黑与白的气浪相撞,竟在城头掀起十级狂风。
白芷为护伊莉,硬接了冰魄仙子一记“玄冰掌”,整只右臂瞬间结满冰霜。
伊莉看着受伤的白芷,心中愧疚与愤怒交织。
她咬紧牙关,怒喝一声:“今日,定要让你们妖孽血债血偿!”
白芷见状,急忙甩出十二只金背蜘蛛,蛛丝与银针相撞,竟在半空炸出刺耳的爆裂声。
吴忠独臂挥舞铁掌,伏魔神掌带起阵阵腥风,却被三名昆仑弟子的“雪域剑法”逼得连连后退。
他的断臂处旧伤复发,鲜血染红了缠着的布条,却不停地怒吼道:“来啊!有本事就取你爷爷性命!”
肖玲玲鸳鸯刀舞得密不透风,刀刃却在西域高手的弯刀下渐渐崩口,苗门龙仅剩的独眼闪过狠厉,孔雀翎接连射出,却被对方的铁盾尽数挡下。
伊莉眼见局势危急,玉掌连拍,“云雾剑法”的剑气如银龙出海。
然而冰魄仙子与尸陀林主双掌齐出,黑与白的气浪相撞,竟在城头掀起十级狂风。
白芷为护伊莉,硬接了冰魄仙子一记“玄冰掌”,整只右臂瞬间结满冰霜,她咬碎口中蛊虫,喷出的紫血竟将冰层腐蚀出缕缕青烟。
尸陀林主见状,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垂死挣扎罢了!今日,你们都得死!”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骨杖高举过头顶。
刹那间,无数骷髅头从地底钻出,密密麻麻地朝着城头涌来,场面诡异而恐怖。
就在众人命悬一线之际,天际突然传来两声清啸。
石飞扬脚踏“千里不留行”轻功,身形化作流光,所过之处,枯草尽皆倒伏。
谢文施展“飞絮轻烟功”紧随其后,二人如同两柄出鞘的利剑,直插敌阵核心。
看到石飞扬的身影,伊莉原本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但她并未有丝毫懈怠,而是再次挥剑,与石飞扬等人里应外合,向敌人发起最后的攻击。
石飞扬明玉功全力运转,肌肤晶莹剔透,周身寒气凝成实质,他以掌代刀,施展出百胜刀法中的“金龙盘爪”,金色与白色交织的刀气所到之处,空气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石飞扬!你不是在江南?!”胡審瞳孔骤缩,手中绣春刀竟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石飞扬冷笑一声,掌风已至眼前:“朝廷鼠辈,总爱做些一厢情愿的美梦!”胡審举刀格挡,却见石飞扬掌势忽变,五指如钩,竟是明玉功的“漩涡吸力”。
绣春刀不受控制地飞向石飞扬,胡審踉跄着向前扑去,胸口已被寒掌印上,瞬间冻结成冰雕。
尸陀林主见状,骨杖一挥,无数骷髅头从地底钻出。
石飞扬双掌连拍,“百胜刀法·斩乾坤”如怒海狂涛,刀气所过之处,骷髅头纷纷炸裂成齑粉。
冰魄仙子玉剑刺来,石飞扬不闪不避,任由剑尖刺入肩头,反手扣住她手腕。
明玉功寒气顺着剑身蔓延,眨眼间将她冻成冰人,“咔嚓”一声,碎成万千冰晶。
尸陀林主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来得正好!就让你也尝尝我尸陀林的厉害!”他挥舞骨杖,指挥着骷髅头群扑向石飞扬。
然而,石飞扬的刀气凌厉无比,所到之处,骷髅头纷纷炸裂成齑粉。
石飞扬抓住机会,双掌连拍,“百胜刀法·斩乾坤”如怒海狂涛,刀气直接贯穿了尸陀林主的身体。
尸陀林主瞪大了双眼,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不可能……我尸陀林的秘术……怎么会……”话未说完,他的身体便化作一团黑色的烟雾,随风消散。
谢文的飞鹰镖专取西域高手的要害,所到之处,血花四溅。
廖培的通臂拳、列权的乾坤刀、向坤的铁笛从侧翼杀出,与乃蛮众人里应外合。
西域圣教的黑炎使者试图施展邪功,却被刘贵花的灵蛇鞭缠住脖颈,白芷趁机放出九头蛇蛊,瞬间将其啃噬得只剩白骨。战至黎明,乌狼城外尸横遍野。
伊莉踏过满地的尸体,眼神中透着疲惫,但更多的是胜利的坚定。她望向朝阳下瑟瑟发抖的残敌,声音冷若冰霜:“回去告诉朱翊钧,我乃蛮部落,不是他能轻易招惹的!”
草原的晨风吹过,吹散了战场上的血腥,却吹不散这场血战中每个人留下的深刻印记。
乾清宫内,盘龙金柱映着摇曳的烛火,朱翊钧的龙袍下摆沾满打翻的茶渍,青玉案上狼毫笔杆断成两截。“废物!统统都是废物!”他抓起案头的翡翠镇纸狠狠砸向地砖,碎裂的玉片溅在首辅的蟒袍上,“向玉山请来的西域三十六魔、昆仑十二剑,还有朕的三百锦衣卫高手,竟被那伊莉小妖孽杀得片甲不留!”殿内鸦雀无声,唯有烛泪滴落的“滴答”声。
向玉山跪在丹陛之下,紫袍前襟洇着冷汗,绣春刀的吞口在阴影中泛着冷光:“陛下息怒!此番失利,皆因石飞扬那厮突然回援”
“住口!”朱翊钧踉跄着扶住龙椅,指节捏得发白,“朕不管他石飞扬是从天上掉下来还是地里钻出来,三日内,你若不能再组死士.”
话音未落,一名小太监连滚带爬闯入,手中密报还沾着泥水:“启禀陛下!辽东急报!”朱翊钧抢过密报,扫过几眼后脸色骤变。努尔哈赤送布占泰回乌拉部继任首领,又娶其妹为妻,与叶赫部椎牛刑马结盟的消息刺痛他的双眼。
龙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朱翊钧猛地将密报甩在向玉山脸上:“努尔哈赤这狼子野心,竟在朕眼皮子底下结党!”
康复生越众而出,青衫上还沾着昨日议事的墨渍。他捻着稀疏的胡须,眼中闪过狡黠:“陛下明鉴。依臣之见,当务之急是平定辽东。那石飞扬虽为江湖草莽,却素有侠义之名。观其近日在江南抗击倭寇之举,于国于民皆是大功。”
“哼!江湖草莽也配谈忠义?”向玉山霍然起身,绣春刀鞘撞在石阶上发出闷响,“陛下,石飞扬与乃蛮勾结,早有不臣之心!若不趁其羽翼未丰”
“住口!”朱翊钧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明黄龙纹上,“康复生所言在理。努尔哈赤雄踞辽东,若任其坐大,必成心腹大患。”
他目光扫过群臣,落在向玉山惨白的脸上,“你即刻调拨三万铁骑,会同李成梁部,务必将努尔哈赤的野心扼杀在摇篮里!”向玉山额角青筋暴起,伏地叩首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臣遵旨!但那雄樱会”
“雄樱会暂且留着。”朱翊钧靠在龙椅上,疲惫地挥了挥手,“让他们与倭寇鹬蚌相争,待辽东事了,朕自有安排”散朝后,康复生在乾清宫外拦住向玉山。
他凑近时,袖口飘出一缕若有若无的异香:“向大人何必执着于伊莉?努尔哈赤才是真正的劲敌。”向玉山猛地转身,眼中寒芒毕露:“你安的什么心?纵容雄樱会坐大,莫非你与石飞扬”
“向大人言重了。”康复生微笑着后退半步,袖中滑出一卷密信,“大人不妨看看这个。石飞扬在江南重创倭寇,已然得罪了扶桑幕后势力。咱们只需静待时机”
暮色渐浓,紫禁城的角楼笼罩在阴影中。向玉山攥着密信的手微微发抖,绣春刀在夕阳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惊起一群寒鸦,扑棱棱掠过宫墙。
开封府郊外,神剑山庄的残垣断壁在夜色中如巨兽骸骨。
谢至川立在颓圮的石狮旁,玄色劲装沾满尘土,腰间那柄断剑却擦得锃亮——正是其父谢洛嘉命丧石飞扬百胜刀下时的佩刃。他凝视着漆黑如墨的天穹,眼中燃烧的恨意比夜色更浓,连身旁的“毒手女娲”黎五朵都能感受到那股灼人的戾气。
黎五朵身着猩红纱衣,颈间银蛇状的软鞭泛着幽光。她倚着半塌的梁柱,涂着丹蔻的指尖划过谢至川紧绷的后背:“小川,你这双眼睛,比我炼的蚀骨毒还狠三分。”
她咯咯娇笑,笑声在废墟间回荡,惊起几只夜枭,“可光恨有什么用?石飞扬如今击退倭寇,成了百姓口中的‘东海战神’,江湖地位如日中天。”
“他害死我父亲,我定要将他千刀万剐!”谢至川猛然转身,月光在他脸上投下狰狞的阴影,“就算他成了神仙,我也要把他拽下云端!”
他的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怨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黎五朵伸出纤指,轻轻按住他颤抖的嘴唇:“别急,咱们得谋个万全之策。去乃蛮部落捣乱?”
她嗤笑一声,银蛇鞭在手中灵巧地翻转,“石飞扬把雄樱会精锐尽皆屯于乌狼城,连朝廷的西域杀手都铩羽而归,咱们去送死不成?”她凑近谢至川耳边,吐气如兰,“不过嘛,咱们可以借刀杀人。”谢至川瞳孔骤缩,抓住她手腕:“你是说”
“努尔哈赤。”黎五朵指尖划过他手背,在月光下留下一道淡红的血痕,“那鞑子野心勃勃,正蚕食海西四部。咱们送些钱粮助他一臂之力,先灭林丹部落。没了这左膀右臂,乃蛮部落还能嚣张几时?”
她眼中闪过阴鸷的光,“况且石飞扬与林丹公主古格拉情意深厚,此招,既能折他羽翼,又能乱他心智。”谢至川沉思片刻,突然冷笑:“好毒的计!可这还不够!我要亲眼看着石飞扬身败名裂!”
他握紧断剑,剑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黎五朵抚掌而笑,银蛇鞭突然缠住谢至川脖颈:“小川果然深得我心。海砂帮与琉球王素有往来,咱们以联合抗倭之名邀石飞扬赴琉球。那石飞扬自诩侠义,岂有不应之理?”
她的声音愈发低沉,“待他踏入异国,人生地不熟,咱们只需在签约仪式上”
她指尖比出抹喉的动作,“弄死琉球王子,再嫁祸于他。届时,琉球武士、朝廷鹰犬,还有江湖各路仇家,定叫他插翅难逃!”
谢至川脖颈青筋暴起,却不挣扎,反而大笑起来:“好!好!黎前辈果然妙计!石飞扬啊石飞扬,这次我要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他的笑声在废墟中回荡,惊起无数夜鸟,扑棱棱的翅膀声与他的笑声交织,宛如一曲诡异的丧歌。
夜色渐深,两人在废墟中密谋良久,制定下无数阴毒的计策。
临走时,黎五朵回首望向破败的神剑山庄,轻声呢喃:“谢洛嘉,独孤雁,你们的儿子可比你们狠辣百倍啊!石飞扬,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谢至川一人,握着断剑,凝视着北方——那是乃蛮部落的方向,也是他复仇之路的起点。
晚秋的姑苏城,仿佛被丹青妙手浸染的水墨长卷。
护城河上泛起层层薄雾,将远处的寒山寺塔影晕染得朦胧而诗意。街道两旁的银杏叶已化作一片金黄,在秋风中簌簌飘落,铺满青石板路,宛如给古城披上了一层柔软的锦毯。
朱红的院墙内,桂花香混着菊酒的醇香四溢,与小贩悠长的叫卖声交织成独特的姑苏韵律。
浩大石府内,碧湖畔的楠木参天而立,枝叶间漏下的细碎阳光,在逍遥椅上织就斑驳光影。
石飞扬身着一袭月白长衫,斜倚在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古朴的玉佩,神态闲适而悠然。
八岁的石语嫣扎着两个羊角辫,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洋溢着天真烂漫的笑容,她穿着一身绣着蝴蝶的淡粉襦裙,正围着湖畔欢快地跑来跑去,银铃般的笑声在庭院中回荡。
“大哥!大哥!你追不到我!”石语嫣一边跑,一边调皮地回头朝石飞扬做着鬼脸。
石飞扬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语嫣,别只顾着玩耍,该去念书了。先生说你最近的字写得可不如从前工整了。”
小语嫣却吐了吐舌头,跑得更欢了:“不要不要!念书好无趣,哪有在院子里玩有趣!”
就在这时,一阵轻如羽毛的风声掠过,“飞鹰神探”谢文施展“飞絮轻烟功”,如鬼魅般飘落而下。他身着一袭紧身黑衣,落地时未发出半点声响,唯有腰间的飞鹰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