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屈指在空气中虚点,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膻中穴下三寸,当年我与他在华山之巅交手,曾见他此处闪过一丝滞涩。若能寻到精通点穴的高手”
“妙极!”向玉山抚掌大笑,脸上满是得意之色,眼中寒芒闪烁,“就这么办!待石飞扬被引去东南,咱们便布下天罗地网。伊莉那妖女纵然有三头六臂,也逃不过这江湖与庙堂的双重绞杀!”
暮色渐浓时,向府后院的书房亮起烛光。
康复生铺开宣纸,他枯瘦的手握着毛笔,指尖微微颤抖,笔尖悬在墨砚上方迟迟未落。
窗外的秋风卷起几片早凋的银杏叶,恍惚间,他又想起石飞扬站在云海之巅,明玉功流转的光晕宛如谪仙。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有嫉妒,有不甘,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恨意,“石飞扬啊石飞扬,”他喃喃自语,嘴角扯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笔尖终于落下,“这次,可由不得你做那‘侠之大者’了。”
初秋的大草原宛如一幅泼墨长卷,碧空如洗,几朵棉絮般的白云慵懒地漂浮着。
远处的山峦披着黛青色的薄纱,脚下的牧草泛着金黄与墨绿交织的色泽,在秋风中此起彼伏,恰似海浪翻涌。成群的牛羊散布在草原各处,如繁星点缀着这块广袤的大地,牧羊人悠远的长调随风飘荡,为这片辽阔增添了几分诗意。
秋阳斜照,乃蛮部落的王帐群在广袤草原上宛如璀璨明珠。
最中央的主帐以黄金镶边,猩红的帐幔上绣着狰狞的天狼图腾,在风中猎猎翻卷,似有万钧气势。
帐顶银制的鹰首装饰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光芒,鹰嘴处垂落的五色经幡随风舞动,猎猎声响中夹杂着清脆的铜铃叮咚。帐前的青石祭坛上,牛头骨与玛瑙串成的祭器泛着冷光,坛边燃烧的狼粪腾起袅袅青烟,在空气中交织出若有似无的神秘气息。
四周散落着雕琢精美的青铜酒器,羊皮地毯上还残留着昨夜篝火的灰烬,几匹毛色油亮的战马悠闲地嚼着草料,时不时发出几声嘶鸣,为这片静谧的草原增添了几分生气。
鎏金帐钩上悬着的铜铃叮咚轻颤,也在诉说着不舍。
石飞扬一袭玄色劲装立于帐前,腰间百胜刀泛着冷冽寒光,更衬得他身姿挺拔如松。
阳光洒落,为他俊朗的面容镀上一层金边,引得几位夫人目光缱绻,久久难以移开。
伊莉一袭火红长袍如天边晚霞,艳丽无双。她莲步轻移,发丝间的红宝石流苏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映衬得她双眸更加明亮动人。
走到石飞扬身边,她伸出纤白玉手,轻轻挽住他的手臂,柔声道:“夫君,这草原上的日日夜夜,我都盼着你归来。如今你要远行,我这心里,就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没着没落的。但你放心,有我在,乃蛮部落定会守得固若金汤,只等你凯旋。”
说着,她抬起头,眼中满是眷恋与坚定,要用目光将他牢牢锁住。
刘贵花甩动着手中的灵蛇鞭,鞭梢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娇笑着凑上前,眉眼弯弯,如同一朵肆意绽放的玫瑰:“夫君!谁敢在你背后搞鬼,我这灵蛇鞭第一个不答应!你就尽管大步往前闯,累了、倦了,回头看看,我永远在你身后。要是有人敢让你皱一下眉头,我定让他们知道,得罪了石夫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的眼神炽热而张扬,毫不掩饰对石飞扬的维护与爱意。
白芷身着一袭苗疆特色服饰,银饰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光芒,叮当作响间,更添几分神秘风情。
她温婉地走到石飞扬面前,声音轻柔如春日微风:“夫君,此去山高路远,不知会遇上多少凶险。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千万要护住自己。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就想想我,想想我在苗疆所学的蛊术,定能为你排忧解难。无论何时何地,我的心都与你紧紧相连。”
说着,她轻轻握住石飞扬的手,将一枚小巧的蛊虫护身符塞进他掌心,眼中满是担忧与关切。
雪秋纯站在一旁,脸颊微红,眼神羞涩却又炽热。
她手中捧着一件亲手缝制的披风,怯生生地走上前:“石郎……这是我连夜赶制的披风,虽比不上那些名贵的绸缎,却是我的一片心意。秋意渐浓,你披上它,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能为你挡些风寒。你……你一定要平安归来,我……我会日日在这里等你。”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近呢喃,却饱含着浓浓的情意。
石飞扬望着眼前这几位如花似玉、情深意重的夫人,心中满是感动与温暖。
他一一握住她们的手,深情道:“有你们在,是我石飞扬此生最大的福气。等我归来,定要好好补偿你们,与你们共享这世间美好。”
几位夫人纷纷红了眼眶,紧紧依偎在石飞扬身旁,要将这一刻的温暖与眷恋深深铭记。
良久,石飞扬才忍痛松开她们的手,翻身上马。
在马背上回首望去,只见几位夫人站在王帐前,身影逐渐变小,却依然能清晰看到她们眼中那望眼欲穿的期盼与不舍,在秋风中凝成一缕缕深情,萦绕在他心间,久久不散。
一路上,秋风拂面,骏马奔腾,扬起阵阵烟尘。
林丹部落内,公主古格拉身着华丽的蒙古族服饰,头戴精美的头饰,宛如草原上最娇艳的格桑花。
秋风裹挟着草原特有的清香,轻柔地拂过石飞扬的面庞。
他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鬃毛在风中肆意飞扬,宛如一位踏风而来的谪仙。
马蹄声碎,扬起阵阵烟尘,在身后勾勒出一道若隐若现的轨迹,那是他与这片草原相遇的印记。
远远望去,林丹部落的营地如同镶嵌在草原上的璀璨明珠。
洁白的蒙古包错落有致,炊烟袅袅升起,与天边的晚霞融为一体。
而在这美景之中,最耀眼的莫过于那一抹灵动的身影——古格拉公主身着华丽的蒙古族服饰,绸缎制成的长袍上绣满了精美的花纹,金丝银线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她头戴的头饰更是精美绝伦,珊瑚、珍珠、宝石相互映衬,衬得她的脸庞宛如初升的朝阳,明艳动人。古格拉远远望见石飞扬的身影,眼中顿时亮起璀璨的光芒,仿若星辰落入了她的眼眸。
她轻提裙摆,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他奔去,发间的银饰叮当作响,宛如一曲欢快的乐章。
“石郎!”她娇声呼唤,声音中满是抑制不住的喜悦。石飞扬翻身下马,张开双臂将扑入怀中的古格拉紧紧拥住。感受到怀中女子的柔软与温热,他的心也变得格外柔软。
古格拉抬起头,双颊绯红如霞,眼神中满是羞涩与欢喜:“石郎,这草原上的美景,可还入得你的眼?”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石飞扬温柔地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有你相伴,这草原上的一切,都胜过世间万千美景。你瞧,那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还有这广袤无垠的草地,在我眼中,都不及你眼中的一丝笑意。”他的话语真挚而深情,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温度,直抵古格拉的心底。
古格拉闻言,眼眶微微湿润,嘴角却扬起了幸福的笑容。
她将头埋在石飞扬的胸前,喃喃道:“石郎,自从你来了,这草原才真正有了色彩。以前我总觉得,草原虽美,却太过孤寂。可现在,只要能看着你,陪着你,哪怕只是静静地站在这里,我都觉得无比幸福。”从那以后,草原上时常能看到他们并肩漫步的身影。
古格拉总是紧紧挽着石飞扬的手臂,一刻也不愿松开。
这天,她会摘下一朵娇艳的格桑花,轻轻别在石飞扬的发间,然后笑着说:“石郎,你戴上这花,比这草原上所有的美景都好看。”
稍后,她又会调皮地跑到前面,然后转身,对着石飞扬伸出手:“石郎,快来追我呀!要是追不上,我可要生气啦!”而无论她如何调皮,石飞扬总是宠溺地笑着,紧紧跟在她身后,任她在这片草原上肆意欢笑。时光流转,转眼间便到了仲秋时节。
草原的夜晚格外宁静,皎洁的月光如水银般洒在大地上,为万物披上了一层银纱。
石飞扬与古格拉坐在蒙古包前,古格拉靠在石飞扬的肩头,双手环抱着他的手臂,眼神中满是依赖与眷恋。“石郎,你说,我们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吗?”古格拉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
石飞扬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傻丫头,有我在,我们不仅要一直幸福下去,还要携手看遍这世间所有的美景。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挡在你前面,绝不让你受一丝委屈。”
古格拉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感动的光芒:“石郎,能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不皱一下眉头。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我便别无所求。”说着,她将头更紧地靠在石飞扬的肩上,要将自己完全融入他的生命之中。
突然,一阵轻如羽毛的风声掠过,“飞鹰神探”谢文施展“飞絮轻烟功”,如鬼魅般现身。
谢文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脸色凝重,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他单膝跪地,沉声道:“总舵主,大事不妙!江南沿海三十六村突遭三桅鬼船劫掠,诡异至极。船上飘着漆黑如墨的旗帜,不见人影,却有阴森的鬼哭之声传出。那些被劫掠的渔民,竟化为活尸,袭击过往商队,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石飞扬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寒声道:“竟有这等邪事!看来,这背后定有一股神秘势力在作祟。”
古格拉也花容失色,紧紧抓住石飞扬的手臂,声音微微颤抖:“石郎,这……这该如何是好?”
石飞扬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怕,有我在。谢文,你且细细说来,这鬼船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谢文站起身,眉头紧锁,回忆道:“那鬼船行驶之时,海面无风自动,浪花翻涌。船上的黑雾缭绕,隐约可见一些黑影晃动,却看不清模样。更诡异的是,那些活尸力大无穷,普通刀剑难以伤其分毫,唯有火烧,才能将他们彻底消灭。”
石飞扬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走!即刻召集人马,前往江南。无论这背后是何方神圣,胆敢在我大明境内兴风作浪,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充满了威慑力。
谢文抱拳拱手,躬身应令,随即施展“飞絮轻烟功”,迅速融入空气之中,瞬间不见了踪影。
秋风裹挟着草叶掠过林丹部落的毡帐,将古格拉公主鬓边的银饰吹得叮当作响。她身着的玫瑰红绸缎长袍随风扬起,裙裾上绣着的并蒂莲在暮色中若隐若现,恰似她此刻起伏不定的心绪。
石飞扬正在帐外收拾行囊,玄色劲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左手中指戒指神龙宝塔的寒光微闪,映得他眉目愈发英挺。
古格拉倚着雕花的桦木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金线绣的卷云纹,看他将干粮与水囊仔细捆扎,每一个动作都让她心头泛起酸涩。
终于,她轻移莲步,像生怕惊动什么似的,声音软糯得能滴出水来:“石郎,一定要走吗?”
石飞扬转身时,正撞见她眼波盈盈的模样。
晚霞为她的脸庞镀上一层柔光,睫毛上凝着细碎的星子,却被泪水浸得湿润。他心头一紧,伸手将她发间被风吹乱的珍珠流苏别好:“江南百姓正受倭寇之苦,我怎能袖手旁观?”
“可是.”古格拉将脸埋进他胸前,绸缎长袍下传来的心跳声让她愈发委屈,“你才刚回来没多久,连帐里新酿的马奶酒都没尝一口.”
她抬起头时,眼角已经挂上泪珠,在夕阳下闪着晶莹的光,“石郎,草原的夜好冷,没有你在,我连入睡都难”
石飞扬喉头滚动,明玉功运转时泛起的温润光泽也掩不住眼底的心疼。
他轻轻捧起她的脸,指腹擦去她脸颊的泪痕:“等我平定江南,定要陪你看遍草原四季。春日的格桑花海,盛夏的银河倾泻,还有.”
“不要听什么以后!”古格拉突然攥紧他的衣襟,玫瑰红的衣袖垂落,露出腕间他送的狼牙银镯,“石郎,你每次走,我都在毡帐前数星星。数到一千颗,才能盼到你归来。”
她踮起脚尖,将脸贴在他冰凉的刀鞘上,“这刀上的血腥味,我闻一次怕一次,就怕哪天.”话音未落,已泣不成声。石飞扬心中大恸,明玉功不自觉运转,周身泛起柔和的光晕将她笼罩。
他低头吻去她睫毛上的泪珠,低声道:“我的好姑娘,你瞧这狼牙——”他取下她腕间的银镯,“当年我在狼群中斩杀头狼,这狼牙便成了我们的定情之物。只要它还在,我就定会回到你身边。”
古格拉突然解下颈间的珊瑚项链,红得似火的珊瑚珠在她掌心颤动:“那石郎带着这个,见它如见我。”她将项链系在他腰间,指尖抚过他劲装的褶皱,“若是遇上危险,就摸摸这珊瑚,我在草原上,会用全部的祈愿护你周全”
秋风呜咽,远处传来马头琴的苍凉曲调。
古格拉死死抱着石飞扬不松手,直到他上马的那一刻,仍踮着脚去够他的手:“石郎,千万要记得,草原上有个人,会守着月光,守着毡帐,守着我们的誓言,一直等”
她的声音被风扯碎,化作飘散在天际的思念,而石飞扬的身影,已渐渐融入血色残阳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