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视线都被他吸引过去,连二楼雅间的那个淡影,都若有若无的扫了他一眼。
说书人顿了顿,得意的扫了众人一眼,开嗓道“今日我们说一段璇玑门血洗天煞会的段子、”他右手两指一并,还未起势,被人打断。
“吁”众人一起嘘声
近前一人道“我说老张,这天下人人知道的事情你都连着说三天了,腻不腻啊”众人也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不想那说书人也有脾气,双目一瞪“嘿,你这娃娃,要说我老张在这广陵城是家喻户晓,人尽皆知,这段子讲三天怎么了,包管每天都不一样”
“得了吧,你每天说的都一样”那人无趣的挥挥手,接着喝茶去了。
原来这说书人姓张,本是楚国和宁国打仗时从宁城迁至广陵城的难民,此人在家乡曾以教书为生,为人也有些见识,遂到城说书,赚取的银两也堪供养一家老小,老张常年在城几个大酒楼轮流过场,因此与城食客大为相熟。
只见老张又忍不住啐了那人一口,但看看众人也都是一副了无兴趣的样子,当下也收了那几分懒怠,一张布满岁月风霜的黑脸嵌着一对有神的小眼睛,他双目一眨,白眼一抛,哼道“你小子到充起大头来了,今天爷爷给你露点真本事。”
说罢,老张神秘的环视了四周一眼,然后弯着腰往人群凑了凑,故作神秘道“今天咱说说这楚国最尊贵的女子,广陵城的主人。”
果然,一听此事众人都来了几分兴致,那些嗑瓜子的、喝茶的、聊天的也都停下手动作,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老张做足了噱头,看着众人瞬间精神的面目,心颇为满意,仿佛又找回了当年做教书先生训诫孩子时的自豪来,他点点头,满面黑光。
二楼的黑衣守卫皱了皱眉,似乎嫌此人太吵,他犹豫片刻,恭敬的看了一眼紫帘,征询道“门主,是否让他闭嘴。”
楼下喧喧嚷嚷的,可那紫帘连一个角都没惊动,帘内的人没说话,门外的护卫也弓着身子一动不动,时间仿佛跟着帘之人静止了一般,仿佛日光都静好如月,风过无痕...
又过了一会儿,雪白的玉杯才轻轻一晃,留了一圈琼浆从杯壁滑落,那修长略显苍白的手漫不经心的握着杯,一双深邃难测却隐含笑意的眼眸随意一扫,便将一切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