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露娜看来，魔兽似乎在人类面前一直是处于受害者的那一方。</p>
此前江绎一直觉得奇怪，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但是回想起兽潮之后，疑惑的地方顿时豁然开朗。</p>
历史上曾经有过记载，兽潮是铺天盖地而来的魔兽，不要命似地对人类城镇发起进攻。对于大部分的普通人来说。经历一场兽潮来袭，不亚于在地狱门前走了一遭。手无寸铁的妇女儿童，被魔兽残忍的分尸啃咬，不知道多少人因为目睹这样的画面而发疯。</p>
不管有什么样的理由，在兽潮面前，人类毫无疑问才是受害的那一方。</p>
究根结底，这才是江绎一直觉得奇怪的地方。</p>
“你说的这种情况，难道说就是兽潮？”江绎试着确认道。</p>
听到“兽潮”两个字，露娜的眼睛稍稍眯了起来。</p>
“方才我也说了，这些报复性的举动，只是一群没有组织的魔兽个体的行动。顶多就是几十只的样子。哪里称得上什么‘潮’。”</p>
露娜的这个解释显然和江绎的认知有所不符，兽潮可是铺天盖地的魔兽，肯定不止几十只。</p>
“那你所说的‘矛盾’，最终演变成了什么样子？”</p>
露娜显然是没有预料到江绎会问到如此深刻的层次。先前一直知无不言的她，此刻却犹豫了起来。她转头看了朵丽丝一眼，看到她眼中的担忧之后，轻轻点了点头</p>
“再往上，恐怕现在的你还不能知道。你要知道，这世界上不止我一个人有窥视人心的力量，我所看不见的，他人未必看不见。你还没有能把自己隐藏起来的力量，知道得太多反而会害了你，等到你的实力足够，我自然是知无不言。”</p>
原本对于露娜印象不错的江绎，听到这个回答之后难免产生了几分怀疑。</p>
露娜似乎在向他隐瞒什么，也许这一点真的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但是同样也无法合理地解释魔兽是受害者这一观点。如果说在此之前的露娜说的话有十分可信，那么在此之后，江绎觉得只剩下了八分。</p>
江绎隐隐觉得自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p>
他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那场料理比试露娜从头到尾都已经算计好了。</p>
如果从一开始，露娜的目的就是让他加入永夜联盟。那么她究竟想要让他做些什么？</p>
江绎并不排斥“双方互利”的合作，这样的算计是可以接受的。但如果转变成“彻底的利用”，那事情就完全变了味道了。</p>
这样的狡诈，是他所无法忍受的。</p>
如果露娜真的在向他说谎，那么首先江绎会对她产生厌恶感。能够直接看到人心，看遍人心厌恶谎言的她，要是自己也在撒谎，那么江绎对于她的印象也会急转直下。</p>
再者，刚才露娜的一番话也会演变成对他的洗脑。在“谎言”的滤镜下，她刚才所说的话就会变成——利用言语的诱导，让他开始相信魔兽才是受害者一方，然后开始对人类产生厌恶，最终完全归属于魔兽阵营。</p>
这是欺诈师才会干的操控人心的勾当。</p>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江绎在惊出一身冷汗之余，也觉得有些寒心。</p>
真要是这样，露娜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