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耸耸肩：“容卿卿，你早就应该知道，我本就是个不折不扣，无可救药的疯子！我只是争取我想要的东西，我有什么错！从小到大，我活得就像是一条狗！我想要的东西，从来都得不到！”</p>
容卿卿松开了他的衣领，摇着头后退：“你不是我认识的许景轩。”</p>
他猛地上前，捉住她的双肩前后一震，怒目圆睁：“不，这才是真实的我！装了那么多年，竟然连你都以为，那个屈辱顺从，不争不抢的废物是我了。”</p>
顾晗舟一记手刀劈在他的手腕上，吃痛地被迫松开手，他吃吃笑着，眉毛仅皱一瞬。</p>
“容卿卿，不如我们就在这里拜天地吧。你穿着婚服，我也穿着婚服。老天爷有眼，他会认出我们才是一对。黄泉路上，忘川河旁，你我生生世世都要纠缠在一起！”</p>
他拔下发冠上的发簪，毫不犹豫朝着容卿卿瓷白的脖颈旁刺去。</p>
顾晗舟忍无可忍，霎时间推开容卿卿，拔出腰间悬挂的利刃，手腕一翻将许景轩手臂砍伤，顺势一转，哗啦一声将喜服划破。</p>
刀光剑影，残破的衣料散落一地，只留下了几片纯白的遮羞布。</p>
“许景轩，本王已经给你脸了。”</p>
许景轩四肢大半裸露在空气中，他双瞳充血，没了平时温润平和的模样，像是一匹嗜血的狼。</p>
一国之君，受此大辱，他也没有颜面再苟活下去。</p>
他垂下脑袋，摸着剩余的赤色边角料，喃喃自语：“卿卿，我连喜服都没留住，你不会怪我吧？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该停战！我就应该直接取了顾晗舟的项上头颅，作为给你的聘礼！”</p>
那样就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们在一起了。</p>
容卿卿闭了闭眼，夺下顾晗舟手里的剑，猛然刺破眼前人的心脏，眼眶红了一圈。</p>
她眼睁睁看着许景轩双膝发软滑跪在地，呕吐出污浊的鲜血，脖子旁的青筋鼓起，逐渐濒临死亡。</p>
她冷声道：“早知你本性如此，我就不该护你。我只愿，你我之间，生生不见。”</p>
看着他愈加疯魔的模样，不如给他一个痛快。</p>
免得继续做出些伤天害理的事情。</p>
幽冥地狱，报应不爽。</p>
许景轩的心突然重重地跳了一下，被割裂的感觉渗透四肢百骸，脑袋一片空白，只有绵绵不断的嗡鸣声。</p>
等反应过来，他已经倒在地上了，动一动就是那彻骨的钻心的疼痛。</p>
即便如此，身体上的疼痛亦不及心中之万一。</p>
这辈子的执念，终究是到了头。</p>
“卿......即便，如此，我还，爱着你。”</p>
等他气绝，眼睛依旧瞪得老大，空洞的目光停在容卿卿身上，不曾移开分寸。</p>
容卿卿四肢僵硬，指尖放松，剑柄脱开铛的一声摔在地上，荡回所有的思绪。</p>
她麻木地移动双腿，扑通一声跪在许景轩身旁，眼眶中盈满热泪，颤抖着伸手，拂过他的眼眸。</p>
帮他阖上了双目。</p>
“走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