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想王爷活？”花清月惊喜道。</p>
“我有这么说吗？”</p>
“你为他而考虑！”</p>
“……”</p>
柳妃并没有回避，短暂的思虑之后，说道：“跟他相处下来，我确实对他有几分好感，他也确实是一个优秀的人，比大部分的人都优秀的多。”</p>
“但是……”</p>
她话锋一转，用极为平静的语气，发出一个不似疑问的疑问。</p>
“你知道什么叫信仰吗？”</p>
多数人以情感左右思想和行动，但她不是。情感，思想，行动，这三种因素，在她这里是分开的。</p>
她会因为一点痛，而哇哇大叫，然而就算是钻骨头缝的疼痛，她也能坚持走下去。</p>
这一点看，她的毅力和痛苦，又是分开的。不少人以承受痛苦来标榜自己强大的毅力。</p>
所以她是大宗师，是阳殿的大主教，常人难以达到的层次。</p>
花清月很自觉的结束的话题，两人专心观战，柳妃的嘴则几乎片刻不停。</p>
不断的指点战场局势。</p>
她的语气让人听起来很别扭，这场事关两个国家生死存亡的战争，平均每刻战死千人！</p>
她评点出来，好像就是两个小孩子在打架，对生灵涂炭视而不见。</p>
“你能不能别说话了！”花清月忍不住道。</p>
柳妃一怔，不是因为被凶了，她诚心的发问，“我是不是说的话太多了？”</p>
“……”</p>
决战从一开始，就陷入了泥潭，尤其是淳于越一心防御，打死不出阵。</p>
就更难分出结果。</p>
李怀知道淳于越在等什么，他在等凉军士气衰竭，再进行反攻或突围。</p>
常理而言，久攻不下，士气必定受其影响。</p>
必须要扒开这个王八壳。</p>
李怀便脱离了战斗，找到齐元白，让他带一个营，绕到敌人的后面。</p>
让燕高阳和李信同样都带一个营，绕到敌人左右两翼，进行佯攻。</p>
他则率军正面强攻。</p>
这一切都在淳于越的眼皮底下进行，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显然，就是逼迫他分兵防御。</p>
他不分兵都不行，否则四面开花，整个阵型都会被冲的稀碎，那就要兵败如山倒了。</p>
如此一来，战线就拉长了许多倍，消耗也大了许多倍。</p>
然而，凉军的兵力本就不占优，这样分兵，李怀就不怕自己的主力先溃败吗？</p>
“大王，我们不如主动出击，生擒凉王李怀，便可决定这场战争的结果。”</p>
当即有人建议道。</p>
李怀亲自冲上前线，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不少人都心痒痒，只想扬名立万。</p>
“不可！”</p>
淳于越当即拒绝了，他认为，李怀亲自冲上前线，就是一个诱饵。</p>
诱惑他出动出击。</p>
况且。</p>
“你们难道就没发现，血狼骠骑营和夜狼民兵团都不在战场上吗？”</p>
“如果我们倾巢而出，跟凉军主力交战在一起，他们忽然冲阵，盖如何防御？”</p>
众人都低下头。</p>
还是有人忍不住提醒道：“斥候兵看到，穆音率领着夜狼民兵团，向西去了，大概是去阻击我们的援军，铁牧在黄河东岸，应该没那么快赶到战场。”</p>
话是实话。</p>
但是……淳于越现在一点险都不想冒，他只想带着有生的力量，突围出去。</p>
故而并没有采取他们的意见。</p>
凉军战后复盘中发现，如果这个时候，淳于越提前突围，会在半路遇上血狼骠骑营，但血狼骠骑营拦不住他们，因为血狼骠骑营的后面还有屠淖。</p>
最终的结果，必然是血狼骠骑营避开锋芒，主动闪到一边，让淳于越过去。</p>
李怀也事后反省了，确实是因为自己久攻不下，过于心急，做出了错误的决断。</p>
他最明智的选择，就是让这种僵持一直持续下去，等到双方耗的差不多。</p>
铁牧的血狼骠骑营赶到战场，就如同一把利剑，直接插入淳于越的心脏。</p>
附加一点，复盘说的是淳于越突围，而不是说什么出动出击，生擒凉王李怀，改变战局。只要他们有跟凉军耗的打算，就必定会被留下。</p>
且说当下。</p>
双方分兵之后，混战就更加混乱了，整个大战场，被分割成了无数个小战场。</p>
方圆数十里的都在厮杀流血。</p>
要是五柳大师在这里，估计又得‘罪过，罪过’了。</p>
这样的战斗持续了一整天。</p>
双方都很疲惫，淳于越下达了突围的命令，高昌王部开始主动出击。</p>
这时候。</p>
铁牧刚过了穆音设立的防线，正全速向主战场奔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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