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的社交圈大致可以分为两个，一个是“文学协会”，他们经常聚集在米兰大教堂附近的扎马格纳（zaagna）咖啡馆里，达尔马提亚学派的贝尔纳多·扎瓦格纳曾在那里教授希腊语和文学，后来他成了教皇驻托斯卡纳的大使，就离开了米兰。他离开后学生们还是经常到以前上课的地方聚会，后来逐渐成了一个咖啡馆。</p>
另一个则是斯卡拉剧院，这里是精英聚集的地方，以流亡艺术家居多。擅长写诗的上尉却总是往剧院那边凑，那里最近几天正在上演《帕奇的阴谋》。</p>
帕奇家族就是1478年在之圣母教堂暗杀了朱利亚诺·德·美</p>
但具体是哪儿已经无所谓了，乔治安娜在梅尔奇的带领下前往了谬拉在米兰的住处。</p>
上次建国仪式上乔治安娜还奇怪，山南阿尔卑斯共和国怎么派了30个代表。</p>
这些代表都是按照司法辖区划分的，就像英国的治安法官，既管司法又管民事、行政，每隔一段时间治安法官们就会向“女王”汇报。</p>
然而谬拉是个闲不住的人，他一个驻军司令插手干预了很多事务，还打算把山南共和国的行政机构所有人都换了。</p>
君主立宪就是这样，像安妮女王那样就很好，虽然诗人们评价她只会吃。</p>
谬拉要抓切罗尼不会不告诉梅尔奇一声，而他必须要接到波拿巴的授权才能去抓切罗尼。</p>
在巴黎的时候，</p>
本来还有个副掌玺大臣塔列朗，但他整天忙着恭维美女、举办宴会、牵瞎眼的欧洲国王们，就更没空了。</p>
米兰的规划图上，在城外有一大片区域要被用来修广场，即便是郊区占地也够规划好几个住宅区了，而且就像塔列朗说的，不要立刻盖章、不要立刻把他的意志发布出去。这个广场一开始是圆的，后来改成了外圆内方，现在改成了方形。</p>
梅尔奇停工也不全是“自由”，他也要等波拿巴决定好后再执行。</p>
总之乔治安娜穿着女装，捧着剑和粉色的盒子下了马车，在宪兵和奥热罗的护送下走进了谬拉的家里。</p>
她希望波琳娜和卡洛琳将谬拉给劝住了，因为她很不喜欢演这一出。</p>
卡洛琳家的奢华程度超过了波琳娜，而且人也很多，男男女女们在园和门廊下聊天。</p>
乔治安娜无视那些人，在一个戴着粉色羽毛的士兵带领下往里走。</p>
谬拉不只设计了自己的制服，连他的士兵们的制服也设计了。</p>
当她看到谬拉的时候，他正和卡洛琳说话，两人好像有点争执。</p>
乔治安娜在人群中找了一圈，很快找到了波琳娜和德尔米德，他和谬拉的儿子阿希尔穿着一样的“童装”，就是缩小版的谬拉设计的士兵制服。</p>
谬拉看到有人来了，停止和卡洛琳说话，转头看着乔治安娜。</p>
她记得上次这么近距离看到谬拉是在杜伊勒里宫，当时她还和西弗勒斯找这些幽灵借兵呢。</p>
“你有什么事？”谬拉按着腰刀高傲地说。</p>
“你知道我是谁？”乔治安娜问。</p>
谬拉不屑地笑着，转头看着梅尔奇。</p>
“这就是你搬来的救兵？”</p>
梅尔奇站在乔治安娜后面，满脸愠怒，一言不发。</p>
“找张椅子来。”乔治安娜对一个士兵说，接着看着谬拉“既然你知道我是谁就好办了，我来是告诉你，收回你的命令。”</p>
“那是个逆贼，他马上要把这个印出来了。”谬拉说着，将一张纸递给了乔治安娜。</p>
她双手捧着盒子，没有空余的手去碰那封信，正巧士兵将一张扶手椅拿了过来，乔治安娜就把波拿巴的衣服从盒子里取了出来，挨个放在椅子上。</p>
尤其是那顶没有羽毛的三角帽，她放好以后，大厅里传来了议论声。</p>
“认得出那是谁的吗？”乔治安娜问谬拉。</p>
谬拉打量着那身衣帽，没有做声。</p>
乔治安娜将那柄剑横在了谬拉的面前。</p>
“阿希姆·谬拉听命，我现在代表法兰西</p>
谬拉冷笑一声，看着众人。</p>
“你们觉得我该听她说的话吗？”</p>
有很多人讪笑，却没人接话，好像在看戏。</p>
这时乔治安娜有点后悔了，当初亚历山大大帝的秘书演的时候怎么那么顺利呢？</p>
可惜历史书上没写台词，她只是看到了有这么一段情节而已。</p>
“要抓他吗？”奥热罗忽然说，他的眼睛一直看着谬拉。</p>
“你凭什么抓我？”谬拉火药味十足地问奥热罗。</p>
“就因为你不听命令。”奥热罗毫不退让地说“她现在代表的是将军。”</p>
谬拉回头，看了眼椅子上拿破仑的衣服，又看着奥热罗。</p>
“人我没派出去，但他们在剧院，出了问题……”</p>
“大炮在哪儿？”乔治安娜打断了谬拉。</p>
谬拉停止了和奥热罗对峙，又一次看着她。</p>
“你是驻军司令，连大炮在哪儿都不知道么？”乔治安娜问。</p>
“你要炮干什么？”谬拉问。</p>
“干活了。”乔治安娜对奥热罗说，然后走到了波琳娜和德尔米德的面前“谢谢你们拦住了他。”</p>
“你要和我哥一样？”波琳娜问。</p>
这是在国外，她怎么敢呢？</p>
但她只是笑了笑，等奥热罗问好了，他们就离开了。</p>
中途谬拉跟了出来。</p>
“炮我去取，你们在斯卡拉剧院等我。”</p>
奥热罗看着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