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母听到她的话后，那双有些空洞的眼睛不解地看着她。</p>
“我没有骗你，真的，至于其中的原委，等你的身体好些了，我再慢慢地告诉你，好不好？”El说。</p>
她现在状态不稳，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这么多的信息，也很难消化掉。</p>
为了不让她再受刺激，她也只能慢慢地告诉她。</p>
好在的是，她还是很听她的话的。</p>
这一晚，El都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里。</p>
……</p>
三日后。</p>
这天早上，夜九卿依旧提着早餐来了。</p>
但今天这个时间点，夜母还没有醒。</p>
El朝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p>
然后才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p>
她看着他，小声地说道：“妈还没醒，让她再睡一会，不用特意叫醒她。”</p>
夜九卿点了点头，然后他提了提手上的早餐，很明显是在问她，那这早餐怎么办？</p>
El拉着他，走出了病房。</p>
然后又轻轻地把房门关上。</p>
她转过身，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我们就在这里吃吧。”</p>
里面虽然空间大，但她还是怕吵醒了夜母。</p>
夜母的睡眠质量不好，这几天晚上，她睡得都不踏实不安稳，昨晚下半夜才真正地睡着。</p>
所以，她想让她多睡一会儿。</p>
夜九卿倒是没那么多讲究，在哪吃都行。</p>
两人就这么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吃起来了。</p>
但夜九卿没吃，他都是在给El递吃的，相当于一张移动的桌子。</p>
El夹了一个虾饺，咬了一口，看着他，“你不吃吗？”</p>
夜九卿抬起手，用指腹擦了擦她嘴角的汁。</p>
“我不饿，等你吃完我再吃，徐嫂准备了很多。”</p>
El眨了一下眼睛，然后把自己咬了一口的虾饺递到了他嘴边。</p>
她还没说话，男人张口就吃掉了。</p>
“……”</p>
她愣住了。</p>
她其实不是给他吃的，她只是想让他闻一闻香味，让他忍不住，赶紧吃。</p>
“不是，你……”她张了张嘴，道：“你怎么能吃我吃过的？”</p>
这是她咬了一口的。</p>
而且，上面估计都还有她的口水都说不定……</p>
夜九卿眉宇微挑，“你是我老婆，我为什么不能吃？你吃过的又没毒。”</p>
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p>
上一次，他也是这么回答她的。</p>
El想了想，罢了罢了，他吃了就吃了吧。</p>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p>
“你的洁癖是不是被我治好了？”她问道。</p>
夜九卿薄唇轻启：“没有，但面对你的时候，确实能治好。”</p>
换句话的意思就是：只对你一个人没有洁癖。</p>
“……”</p>
两人吃到一半的时候。</p>
身后的门“咔嚓”一声，门就被打开了。</p>
夜母穿着松松垮垮的病服，走了出来。</p>
两人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站了起来。</p>
El上前扶着她的手，“阿姨，你怎么出来了？”</p>
夜母一直盯着她看，并没有说话。</p>
但El却察觉到了一点她的不对劲。</p>
她的眼睛好像比前几天的时候，明亮了很许多，也没有那么呆滞了的感觉。</p>
而且这一次她醒来，居然没有闹，还自己打开房门走了出来。</p>
前几天，她只要一睡醒，没看到她，就会闹。</p>
“阿姨，你怎么了？”El又问道。</p>
夜母问道：“你是霜霜？”</p>
El不懂她这是怎么了，但还是应道：“嗯，是我，阿姨。”</p>
“霜霜，谢谢你，这几天我应该没有吓到你吧？”</p>
El微怔了一下，“阿姨，你这是？”</p>
“对，我清醒了。”夜母朝她笑了笑道：“很抱歉，前几天给你造成了麻烦，但也谢谢你，把我从那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救了出来。”</p>
她此时此刻，说话的语调都和前两天不一样了，稳重中又带着一丝温柔。</p>
其实，她长得很好看，五官立体，虽然人被折磨得很惨，人也很消瘦，但一个人的骨相是不会骗人的。</p>
而且，此刻的她，身上居然有一股端庄优雅的气质，这种气质就像与生俱来的。</p>
夜母说完后，目光才落在了夜九卿身上。</p>
她看着他，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特别是那一双蓝色的眼眸。</p>
她开口说道：“孩子，你的眼睛是继承了你妈妈的吗？真好看。”</p>
夜九卿此刻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p>
他本就不善于沟通，所以此刻看着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p>
他点了点头，“嗯”了一声。</p>
El看着他们母子二人，并没有插话。</p>
接着，又听到夜母说道：“有机会的话，我真想见见你妈妈。”</p>
夜九卿静默了几秒，回道：“您已经见到了。”</p>
夜母微怔，心底仿佛有一根弦她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孩子，你这是什么意思？”</p>
夜九卿重复道：“我说，您已经见到她了，因为那个人就是您。”</p>
他话音刚落，夜母心中那根弦突然就崩掉了。</p>
“你……你说什么？”</p>
她瞳孔睁大，满脸的不可置信地盯着他。</p>
孩子还活着？</p>
可是……她明明记得那个人告诉她，她的孩子已经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