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驻足青楼前不走，还伸着脖子朝里边张望。</p>
肆沉忍无可忍，一手捂住她的眼睛，单臂就把人拦腰拎走了。</p>
“诶？你干嘛？”</p>
慕灼双脚腾空地胡乱扑腾着，可还是无济于事，被肆沉轻易带走了。</p>
到了无人之处，他才将她放下。</p>
“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你就不让我看。”慕灼还没站稳便气冲冲地说。</p>
肆沉冷笑一声，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在跟他娘争宠的女人里，有一半都是来自这种风尘之地。</p>
看到慕灼怀疑的眼神，他没好气地说：“青楼啊，男人喝花酒的地方。”</p>
慕灼神情瞬间变得古怪又诡异，肆沉被她看得受不了了。</p>
“你什么眼神？”他语气不悦。</p>
“你离开凡间的时候才六岁，你怎么会知道青楼？你后来进去玩过？还是说你小小年纪就已经……”</p>
她没有说完，可是她质疑的眼神已经充分展现了她现在脑子里在胡思乱想什么。</p>
肆沉深觉她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很离谱，手指弯曲用指节敲了敲她的脑袋。</p>
“我没去过，只是小时候见过别人进去玩，还领了不少女人回家。”</p>
“那你可别跟他学，这种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慕灼劝诫道。</p>
肆沉忍不住笑了，“嗯，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p>
“我累了，”慕灼靠到他身侧，耍赖似地说：“你背我回去。”</p>
肆沉除了照做别无他法，双手扶膝身子弯下。</p>
明明是第一次背人，他却跟做过无数次一样熟练，轻轻一抬就将人托到背上。</p>
慕灼无聊地玩着他的头发，看到熟悉的蓝色发带抿嘴一笑。</p>
“你刚才敲我脑袋把我弄疼了。”</p>
她低声抱怨，温热的呼吸扑洒在肆沉项间，弄得他痒痒的。</p>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心虚了？”慕灼拍了拍他的肩膀。</p>
“胡说，”肆沉低声回应，“我都没有使劲。”</p>
“就是很疼，好呀你赖账不认，还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了？”慕灼絮絮叨叨地责怪他。</p>
肆沉也没有反驳，由得她自己发疯。</p>
回去的路上，肆沉特意换了条路，避开了那座青楼。</p>
背上的人自己念叨了一会儿就没声了，他耳边逐渐传来匀称绵长的呼吸声。</p>
感觉到她睡了，肆沉搂着她膝弯的手臂又紧了紧，生怕她睡姿不佳掉下去。</p>
“我赖账？”肆沉笑了一下，轻声道：“十个我加起来也没你一个会耍赖。”</p>
熟睡的慕灼自是听不到这些话，所有的低声呢喃都随夜风消散。</p>
肆沉背着她走在铺满月光的长街，要是之前的他定会用修为直接回去了，可现在他竟然有点喜欢这种慢慢的感觉。</p>
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和五师兄分别时的对话，他当时年少轻狂，对五师兄自废修为改做凡人的选择嗤之以鼻。</p>
“去做凡人？凡人有什么好？”</p>
就算他这个态度，莫惊风也没有责怪他，笑着对他说。</p>
“修者空有漫长时间，凡事都是平淡又不起波澜，与其如此，还不如做一世凡人，踏入红尘大醉一场。”</p>
彼时肆沉并不明白，如今似乎开始有点理解五师兄的话中之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