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摘下口罩，面色严肃，“聂小姐，我们已经为病患洗了胃，但目前她还没有清醒，而且……”</p>
他顿了几秒，才接着说：“我们发现她的求生意识非常弱，因此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很是关键。”</p>
“你好好陪陪她，和她说说话，看看能不能唤醒她，只要能醒来，问题就不大。”</p>
换言之，醒不过来就危险了。</p>
聂娇娇呆怔在原地，脸上血色尽褪。</p>
她每天晚上都与母亲打视频电话，也让护工时刻注意着她，有任何问题第一时间和她汇报。</p>
母亲的精神状态分明渐好，昨天还在电话里和她说，等离了婚，要去自驾游，到处走一走，看一看，当个自由自在的人。</p>
她怎么可能会自杀。</p>
又怎么可能没有求生欲……</p>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p>
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徐凤华被推了出来，转移到了ICU病房。</p>
聂娇娇唯有暂时压下那些杂乱的思绪，她跟过去，换上防护服，走入病房。</p>
徐凤华安安静静躺在那里，身上插满了各种管，胸口几乎看不见起伏，只有仪式上显示着的微弱心跳证明她还活着。</p>
聂娇娇眼眸中忍不住地蓄满了泪水。</p>
母亲是她唯一在乎的亲人了，她已经失去了宝宝，不能再失去她了。</p>
她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p>
“妈，你快醒醒，别丢下娇娇一个人……”</p>
“你不是还要出去好好地看看这个世界吗？你怎么舍得就这样走了呢？”</p>
“妈，你醒过来，我们一起去自驾游，一起去环游世界，好不好？”</p>
…</p>
病房外。</p>
玄湛透过玻璃墙看向里面，视线落到聂娇娇那满是泪痕的脸庞，手无意识地攥了攥。</p>
几分钟后，助理走了过来，道：“玄总，问清楚了，娇娇小姐的母亲是因为肾衰竭入院的，情况一直不大好，已经住了半年医院。”</p>
忽地想到了什么，他又开了口：“聂夫人分明一直在医院，聂家那边却对外宣称她在国外度假，也是挺有意思的。”</p>
玄湛黑眸沉了沉，却并未接话。</p>
助理偷瞄了几眼，也看不出自家大boss到底是个什么心思。</p>
见他没有要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他很有眼力见地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而道：“玄总，您今天也忙了一天了，现在回去休息吗？”</p>
玄湛的视线总算扫了他一眼。</p>
他淡淡开口，“你可以下班了。”</p>
助理诧异，声音都拔高了些，“玄总，您不走吗？”</p>
他要留在这里……陪着聂娇娇？</p>
玄湛的目光转冷，斜睨着助理，不冷不热地反问，“还是说，你更喜欢加班？”</p>
这死亡眼神，死亡质问齐齐地朝着他压了过来。</p>
助理浑身一个激灵，连连摇头，“玄总，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走，明天见。”</p>
话落，他径直转身，宛若脚下抹了油一般地，瞬间消失。</p>
直至坐上车，助理仍心有余悸。</p>
大boss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饶了他跟了他这么多年，都还没能完全习惯。</p>
不过经过今天这这一系列事，他大概可以确定一件事情了。</p>
大BOSS应该还喜欢着聂娇娇小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