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兰心离开公主府的事情,并没有人察觉,萧兰陵刚刚重生,身边没有人手,自然亦无从得知。
敲打了紫苑,见她老实听话了。萧兰陵折腾了一天,身子也很疲惫。用了晚膳,换上寝衣,她很快躺到床上,歇息去了。
本以为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可谁知,刚沾上枕头,她便进入了梦乡。
窗外,银月高悬,星光璀璨。一夜无梦,转眼,便是天亮。
晋阳长公主四十大寿的正日到了。
除了早早便来到公主府贺寿的,如太子、韩亦辰、直郡王妃等近亲,今日公主府中,亦有不少赶在当天前来拜寿的。
香车宝马,宾客盈门。
初春时节,天气渐暖,管家便把宴客场所安排在了公主府的花园之内。轻歌曼舞,丝竹声声,端是一副奢侈热闹的场面。
做为晋阳长公主的独女,萧兰陵自然需要帮忙接待女客,“萧兰心呢,怎么不见人影儿”将一位尚书夫人迎进中厅,送入花园后,她抽空寻问紫苓。
“这,奴婢不知道。只是听人说,仿佛今儿这一早就没见着大小姐了”紫苓摇头。
“哦一早就不见了”萧兰陵蹙眉,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她到有意去寻萧兰心。只可惜,前来拜寿的宾客太多,着实抽不出身来,忙忙碌碌的,宴会竟然就已经开始了。
晋阳长公主高坐上首,满面威仪,目含笑意,正打算开口说话外面,突然有小厮小步跑进来,上前叩首,口中禀告道:“长公主殿下,萧国公偕家眷来前贺寿。”
萧国公晋阳长公主的丈夫,萧兰陵的父亲。
夫妻俩成婚二十余年,感情淡薄,就连住处,都不在一块儿,晋阳长公主带着女儿居住公主府。而萧国公,则带着老母妾室,稳居萧国公府。
“哦国公爷来了”晋阳长公主微蹙眉头,心下有些反感,却又无可奈何,“有请吧”
“诺。”小厮遵命,退身下去。
没一会儿,萧国公便领着身边,扬扬赫赫一群人,进了长公主府的花园之中。
“父亲。”萧兰陵起身上前,福身行礼。她自幼居住在公主府,长在母亲身边儿,对父亲印象并不深刻,彼此感情亦不算好。
前世,萧国公仗着萧兰心,在朝中混的很是不错。只是,对萧兰陵这个感情淡薄,又过的艰难的女儿,他却从未来看过。
萧兰陵亦不指望他。不过,到底这是她的生父,既然来了,她还是要来见礼的,这是她做人女儿的本份。
“兰陵,你哼”萧国公虎着脸,瞪眼怒视萧兰陵,口中低声斥着,“丢脸的东西”
“萧元朗,你这是做甚好端端的,跑到我的府里来骂我的女儿”晋阳长公主蹙眉,沉下脸,“你带着这些人,是来给我拜寿的,还是来找我麻烦的”
她横着扫了萧国公身后的一干人等。
“殿下,您别生气,父亲也是担心兰陵”萧兰心从萧国公身后站出来,低声相劝晋阳长公主,复又转身,对萧国公道:“父亲,您冷静点儿,今天是殿下的四十大寿,满目的宾客,您就是在生气,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儿发火啊”
“是啊,元朗,大小姐说的不错,县主就算有个行差踏错,好歹是闺中姑娘家,清誉要紧。”低低柔柔,却隐含不屑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萧国公身后,步出一个满头珠翠,淡眉樱口的娇俏妇人,她淡淡的扫了萧兰陵一眼,讽笑道:“再说了,这是什么场景,丢人不能丢到外人面前。你这冲动的牛脾气,当真该改改了”
大秦国开国不过五十余年,当今孝康帝正是开国太祖之子。萧元郎乃农人出身,父亲老萧国公随着太祖起势,一路打下的爵位,算是新起之家。
萧国公武艺不凡,领兵打仗的本事是有的。可若论读书方面,斗大的字儿不认一箩筐,最是粗鲁不文。而他身旁,说话的这个妇人,却是萧国公之母萧钱氏的侄女钱惠,早年守了望门寡,后改嫁到萧国公府为妾。
众人唤她做惠姨娘。
亦是萧国公本人的真爱
当初,晋阳长公主之所以提了身边贴身宫人为通房,成亲数年未孕是一个理由,可眼前这个惠姨娘,却也是她这么做的原因之一。
“钱惠,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嚼本宫女儿的舌根子”晋阳长公主竖起眉毛。萧兰陵是她的命根子,钱惠区区一个卑贱室妾,哪里来得胆子指责她的女儿
“母亲”萧兰陵蹙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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