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墓园待了很久，一直到天空都将将暗了下来，季暖才离开。</p>
山上打不到车，她拖着疼痛难忍的腿一步一步从山上走下来。</p>
天色突然暗了下来，豆大的雨滴一点没预兆地就洒了下来。</p>
季暖淋了个猝不及防，等到家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p>
佣人担心地拿毯子裹住她问她有没有事，季暖只是沉默地摇了摇头，只吩咐说：“今天顾之砚回来，告诉他我有事和他说。”</p>
可今天顾之砚没有回来。</p>
等了许久，季暖沉沉地叹了口气，还是关掉了床头的灯。</p>
与此同时，高耸入云的顾氏集团里。</p>
助理拿着一沓资料走进办公室，看着站在窗前，沉默地凝视着窗外的顾之砚，喊了一声：“顾总。”</p>
等顾之砚转过身，他把手里的资料递了上去：“这是新找到的资料，如果明天在法庭上递交上去，太太的父亲必定是……”</p>
顾之砚脸色冷淡，目光也凉薄，他捏了捏手里的纸张，随手扔到了桌上：“交。”</p>
助理面露不忍：“可……”</p>
顾之砚把目光投向漆黑的窗外：“这是他们欠下的。”</p>
第二天是父亲一审开庭，季暖一晚上没睡着。</p>
心里藏了事，她几乎是盯着天花板看了一夜。</p>
直到手机日历的提醒响了，她才从床上爬起来，这才感到头晕晕乎乎的，有点头重脚轻的意味。</p>
她咬牙忍着难受，往桌前一坐，果不其然看见自己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和白的像鬼的脸色。</p>
她浅浅地给自己画了一个淡妆，勉强盖住了难看的脸色。</p>
她先去医院接上了母亲，才和母亲一起到了法院。</p>
季暖扶着母亲走进去，看见远处坐在椅子上的父亲时，鼻子猛地一酸。</p>
季母也眼眶湿润，原本就有些虚浮的脚步更加的不稳了。</p>
季暖扶着她坐下，扫视了一圈，没见着顾之砚的身影。</p>
也是，他的确不会出现在这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