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古夜说：“有没有说起那句话？”</p>
小刘说：“没说，我猜他知道。”</p>
唐古夜说：“未必，小角色而已。”</p>
小刘说：“我解释了去商会的理由。”</p>
唐古夜笑道：“不错，我言而有信，兑现给你的承诺，你身上有香气，逛窑子没洗澡。”</p>
小刘尴尬道：“嗯，洗了。”</p>
唐古夜赞赏：“做的好，人嘛，应该快活，珍惜生命。”</p>
小刘问：“以后谁与我联络？”</p>
唐古夜说：“会有人找你，走吧。”</p>
小刘离开面屋，唐古夜说：“他暴露了，一个真正的废物。”</p>
柳云读说：“有价值的废物，交给对手处理吧。”</p>
费天长说：“我不理解，日本人为什么把那句话露出去，刑讯室里的每句话都应该绝密。”</p>
唐古夜说：“我也想知道，你去问日本人。”</p>
小刘有问题，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郑秋水一路琢磨他的每一句话，不知不觉走到城外。这是计划中的补救措施，一旦跟踪暴露，立即出城，确定没有尾巴返回护路大队。出城有三道哨卡，第一道，城门，第二道，各个交通路口，第三道，外围警戒线，通过两道可以确保安全。</p>
前两道没遇到任何阻碍，郑秋水松口气，心里却极其沮丧，小刘不像外表柔弱的猫，像一只狐狸。</p>
天色渐晚正是赶路时分，出城与进城的人们行色匆匆互相交织，确定无人盯梢，郑秋水准备回到藕渠村。</p>
提枪走了二里地，后面跟来一个人，脚步急促，郑秋水侧身让路。看见一张马脸，斜挎盒子炮，薄夹袄露出白衬衣，似笑非笑明显不怀好意。</p>
郑秋水抬枪就要搂火，马脸反应极快，抽枪在手：“相好的，我不饿，给你省颗子弹。”</p>
郑秋水怒斥：“混蛋，光天化日劫持军人。”</p>
马脸不上当：“别嚷嚷，横的我见多了，纯特么假横。”</p>
郑秋水说：“小兔崽子，敢打老子吗！”</p>
马脸阴沉道：“小子，说的好，我赌你不怕死，我赌我敢开枪。”</p>
“老子数一二三。”郑秋水瞥见有群人走来。</p>
马脸将枪口下移，对准郑秋水的肚子：“你数，数到三。”</p>
郑秋水大笑：“一。”</p>
一队伪军换岗途径此地，听到喊声，持枪奔来。马脸一走神，郑秋水急忙扭身，马脸扣动扳机，撒腿就跑，一溜烟没了踪影。</p>
郑秋水腰部中弹，伪军好歹认为郑秋水是同伙，将他抬到城里医院，幸亏闪了一下，没击中要害。</p>
蔡兴祖闻讯赶到，将厚厚的钞票塞到伪军手里，再三道谢并留下他们的番号，承诺以后登门致谢。</p>
由于枪伤必须报案，这边包扎那边已经报案，伪警察如约而至赶走蔡兴祖当场审问，郑秋水蒙圈，我是受害者，你们应该找凶手。伪警察理直气壮，凶手跑了，不审你审谁，看你像自己人，否则直接送给日本人，仁慈不？</p>
郑秋水说：“咱们确实是自己人，我是护路大队的人。”</p>
伪警察说：“扰乱治安，罚款。”</p>
郑秋水抱屈：“有没有天理。”</p>
伪警察不废话：“二十四小时看守。”</p>
蔡兴祖出面不顶用，伪军和伪警察向来不对付，何况护路大队属于外围杂牌。</p>
蔡兴祖问：“你们是那个警察局？”</p>
“不该问的别问。”</p>
“北城分局长谢发容是我亲弟弟。”</p>
伪警察互相使眼色，等下，不一会儿，来了一个长官模样的，小鼻子小眼一脸鼠相死死盯住郑秋水。</p>
“你见过我？”</p>
郑秋水感到莫名其妙，我被人打伤，好像自己是凶手，心里产生异样。</p>
“有啥说道？”</p>
“护路大队的？”</p>
“嗯。”</p>
“如说假话，知道后果吗？”</p>
郑秋水说：“老子不是吓大的，我护路大队千把人，为难我，小子，别出城，弄不死你。”</p>
蔡兴祖终于等来谢发容，官大一级压死人，谢发容将一屋闲人赶出去，亲自询问经过。</p>
听完郑秋水的描述，谢发容问：“有没有仇人？”</p>
郑秋水说：“别说仇人，朋友也没有。”</p>
谢发容说：“需要我查这个人吗？”</p>
蔡兴祖说：“请局长帮忙，确实需要，我们在城里办公，没办法做生意。”</p>
谢发容说：“听信吧。”</p>
当晚医院传来噩耗，郑秋水被人暗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