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栀的心跳一整晚都很快，有紧张又激动也有心虚，这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二天。</p>
梁墨寒还是没有回来。</p>
天府聚宝乱的很。</p>
矮仔老黑都不在，只是背着叶栀悄悄的说，怕叶栀听到会传进他们老大的耳朵里。</p>
第三天。</p>
第四天。</p>
到第五天了梁墨寒和矮仔一起回来。</p>
“寒哥回来了！”</p>
早就按耐不住的文美烟第一个凑上去，嘘寒问暖又带打听，也不管是不是热脸贴冷屁股，虽然是干妹妹的身份却回回做着贤内助的事儿。</p>
只是梁墨寒的心情看起来似乎并不是特别的好。</p>
“出事了吗？”</p>
叶栀是在文美烟走后才敲他房门的，进去时还刻意装作了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茫然样子。</p>
“没事。”</p>
他只是略微疲惫的摇头：“这几天你都呆在家里少出去。”</p>
“我？”</p>
跟她有什么关系啊，他们自己人内斗关她什么事，那个潘霜霜的肚子又不是她搞大的，给她下禁令做什么。</p>
“潘霜霜肚子里怀的儿子不是干爹的。”</p>
叶栀脸上藏不住事儿，梁墨寒一眼就看透她心里的不情愿。</p>
他拿了干净的新衣服换，在叶栀面前也毫不避讳：“干爹没了儿子，将来保不齐还是会指望我，这几天里可能会有不少人来奉承我。老鳖到嘴的肉要飞走了正急着想要除掉我，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人。”</p>
老鳖那样没有底线的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p>
他料想他是不敢的，可也怕事有万一。</p>
“这样啊。”</p>
叶栀这才听话的点点头。</p>
“好，那我这几天都不出去闲逛了！”</p>
“嗯。”</p>
她倒是难得的乖巧。</p>
换好了衣服的梁墨寒在叶栀的面前坐下，好几天没回来，这会儿坐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心才完全放了下来。</p>
“你刚刚看我回来的眼神，为什么那么期待？”</p>
他进来时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p>
“是盼着我死，还是怕我出事？”</p>
虽然不想承认，他很想听到后者从叶栀的嘴里说出来，尽管这样的话他身边不缺人说，哪怕明知道不是真心的，但他也想听叶栀从她的嘴里说出来。</p>
“……”</p>
这家伙怪不得当老大呢，眼神还怪好的。</p>
叶栀倒不是在盼着他死，但也确实没有存什么好心，只是那样的心里话当然不能说出来，于是话出口就变成了：“如果我说是关心，那你会相信吗？”</p>
她也学着他的样子观察他的眼睛。</p>
梁墨寒却笑了。</p>
没有正面回答。</p>
“我知道没几个人真的关心我。”</p>
真心值几个钱。</p>
真心最值钱了。</p>
可偏偏他们这个圈子里，唯利是图的多，畏强凌弱的多，贪财好色的更多，释放善意会引来欺凌，只有够狠，不停的狠比别人都狠，才能勉强站住脚跟。</p>
“你今天不开心吗？”</p>
从他回来以后情绪似乎就一直不大好。</p>
叶栀看他跟平时不一样就直接问出来：“坤爷都没有儿子了，对你不是没有坏处吗？你是他从前最喜欢的干儿子，这不正是你们恢复关系的好机会吗，为什么你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高兴？”</p>
那个老鳖愿意给坤爷没出生的亲儿子当狗，有坤爷撑腰时候他都不怕他，现在就更别提了，不可能是因为那个老鳖。</p>
梁墨寒没想到她会这么问。</p>
更没有想到。</p>
第一个看出他情绪不好的，竟然会是一向都大大咧咧的叶栀……</p>
到底还是小姑娘。</p>
“也谈不上。”</p>
他深吸气靠在背后的沙发上，仰头闭眼，不知不觉间也向叶栀袒露了心事：“我只是觉得，想要的东西好像一直都是奢望。”</p>
老天爷总是在他快要达到目标以前，就忽然的虚晃一枪。</p>
将他的前路硬是调转到了另外一个不同方向，就像现在。</p>
从前也是一样，哪怕爸爸再晚死一年，再晚一年他的命运都会与现在截然不同。</p>
在他的人生里，老天爷似乎格外的喜欢开玩笑……</p>
“你过来我身边。”</p>
梁墨寒向着叶栀的方向伸出手来。</p>
“干嘛。”</p>
叶栀又想起那晚，那场还没有来得及开始就结束的激战，他该不会是，早知道刚刚就不进来了。</p>
梁墨寒看着她脸上的阴晴不定的小表情。</p>
“让我抱你一会儿，我不做混账事。”</p>
他起身将犹豫着的叶栀一把拉到自己身前来，拉到自己的腿间站好，他则依然保持着刚刚坐在沙发上的姿态。</p>
然后冷不丁就抱住她的身体，抱到自己面前来，竟然像个孩子一样贴了上去。</p>
将他那高傲不羁的脑袋埋进了叶栀温热的怀里。</p>
“哎。”</p>
叶栀都被吓了一跳，猝不及防的一下子将自己的两只胳膊都抬了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