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还能顺便再离间一下两人。</p>
想清楚之后，墨知晏脸色好看很多。</p>
几人继续寻找着入口。</p>
一路上，墨知晏不断挑起话题，缠着棠溪聿风说话。</p>
“师兄你上次教我的剑招我还是学不会，能不能再教我一遍？”</p>
“上个月你给我带的点心真好吃，哪里买的？”</p>
这些事，都是墨知晏从伺候他的婢女口中得知的。</p>
墨寻也是剑修，但从来只能自己摸索剑招，除了棠溪聿风指点过几句，再无人教导。</p>
还有上个月，点心是棠溪聿风是去看林慕回来的路上给他带的。</p>
他就不信墨寻听到这些会不膈应。</p>
谁知他说了半天，林慕还真就跟聋了一样，无动于衷走在一边。</p>
只是在他口干舌燥、找不到话题、只能夸棠溪聿风的时候，开口淡淡说了一句：“师兄天生琉璃心，自然是最优秀的天之骄子。”</p>
棠溪聿风脸上浮起一层薄红。</p>
墨知晏说了半天他都无动于衷，林慕一句话他脸红了。</p>
墨知晏越发不甘心，又道：“师兄，我们好久没一起去人间看灯会了，今年还一起去吗？”</p>
灯会？</p>
林慕脑海里浮起一些记忆碎片。</p>
棠溪聿风前世也带他去看过灯会。</p>
那会儿他的名声极差，华弥仙境的人都十分排斥他。</p>
棠溪聿风见他周围冷清，总是一个人练剑，就带他去了趟人间，想借人气让他开心一下。</p>
然后半路被突发心绞痛的墨知晏叫走了。</p>
他自己去看了灯会，见了幼时从未见过人间繁华。</p>
安静半天的顾随之突然开口：“说起来，我想起我以前听过的一个故事，挺有趣的，你要听吗？”</p>
林慕怔了片刻，顾随之怎么突然想给他讲故事？</p>
他轻轻应了声。</p>
顾随之兴致勃勃：“从前啊，有一群小朋友，他们没有父母，被收养在了育婴堂，但是育婴堂很大，有三层，小朋友也很难管，于是负责照顾他们的人就想出了一个办法。”</p>
“嗯。”</p>
“她决定让每层楼最聪明的小朋友当小楼长，来管其他的小朋友。”</p>
顾随之说：“她先去了第一层，问第一层的小朋友，有一种水果，外面是橘黄色的，吃起来酸酸甜甜的，问他们知不知道是什么。”</p>
“然后呢？”</p>
“有小朋友答出来了，她给了这个小朋友楼长的称号。然后她又去了二楼，问二楼的小朋友：有一种水果，外面是红的，里面是白的，很脆很甜，有很多水，问他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水果。”</p>
顾随之说：“二楼也有小朋友答出来了，说这是苹果。”</p>
他开始冒坏水，“最后她去了三楼，问三楼的小朋友：有一种水果，外面有黄色的皮，然后里面有白色的果肉，很软，皮一剥就能吃，但是这次却没人知道了。”</p>
说完满心期待林慕的反应。</p>
林慕：“还有吗？”</p>
“……”</p>
顾随之郁闷：“你怎么都不上当？”</p>
他本来还打算等林慕接完话就叫他楼长逗他来着。</p>
他提示的这么明显，突然停在这里，一般人都忍不住会接上一句“这不就是香蕉吗？”</p>
怎么林慕不上当。</p>
林慕：“感觉？”</p>
顾随之强行掰弯剑的那一幕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p>
他总觉得这位顾前辈有点……坑，就不太敢随便接他的话。</p>
林慕说：“而且我确实不知道是什么。”</p>
世界上还有常识这么差的人？</p>
顾随之脱口而出：“香蕉啊，这么常见，我都没说那些难得一见的灵果。”</p>
话一出口，顾随之识海一跳。</p>
不对。</p>
他刚刚才说封答出来的人做……</p>
不等他补救，他就明显感觉到，林慕微不可见地扬了下唇角。</p>
昏暗的大殿内弥漫着青灰雾气。</p>
少年行走在其间，墨发束在脑后，几缕发丝被风卷着拂过脸侧，嗓音里含着些微笑意：“嗯，知道了，谢谢楼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