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作妈妈的邢某人有点火起,把人扯离怀抱,在米佧还欲挣扎地攀过来时,他以略为不满的语气警告:“你够了啊,男人都是经不起撩拨的!”
像是感应到他的火气,酒醉的米佧稍稍老实了些,闭着眼睛乖乖地任由邢克垒褪去她的外套,很快就睡得香甜。
拉拉被她扭得乱七八糟的鹅黄色开衫,拢拢她额前散乱的头发,邢克垒抬手碰了碰她红扑扑的脸蛋。米佧在这时梦呓了声:“妈妈……”翻身时无意识地伸手抓住邢克垒的大手,压在脸颊下枕着。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射进来,配以昏黄柔和的灯光,映得一室温柔。
邢克垒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任由米佧拉着他的手,将口水流在上面。
世界静止,宇宙洪荒,邢克垒的心在这一刻,绵软得不行。
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他缓缓俯身,在米佧脸颊轻轻亲了一下。
别样的温柔,是旁人无法触及的表达。
米佧却像是忽然醒了,吐字极为清楚地轻声骂道:“流氓!”
邢克垒顿时僵住,保持着俯身的动作等了片刻不见她有所动静,他弯唇一笑。
她的梦中有他,真好。
为米佧掖好被角,邢克垒把带着薄茧的大手贴在她的颈窝,无限温存地细细抚摸:“如果我知道那是你的初吻,我一定注意动作要领,给你留下美好回忆。”然后他自嘲般笑了,几不可察的一声叹息后,低沉性感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夜里:
“不过,我没歉意。”
我没歉意,哪怕我不止一次向你道歉。
或许是洞悉了什么,在邢克垒准备离开时,贺雅言话里有话地提醒:“要是喜欢的话就直接点告诉她,总这样逗她,以她后知后觉的性子是不会明白的。”
邢克垒身形一顿,随后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说:“谁喜欢她啊,傻乎乎的。”之后去而复返,扒扒精短的头发,“我没细问,听意思是惹火了她老爸。嫂子你明天给问问吧,劝她早点回去认个错,毕竟躲着解决不了问题。再说,和老子对着干,她的段数明显不够。”
贺雅言轻笑,心想佧佧碰上你,段数才是明显不够。
米佧只在贺雅言家里住了一晚。次日清晨,妈妈艾琳就打电话来通知她,老米因为公司的事情出门去了,要小半个月才能回来,于是,米佧拎着小背包乐颠颠地回家去了。不过在走之前,她把贺雅言的公寓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尽管原来就基本是纤尘不染,贺雅言还是忍不住口头嘉奖她的“女仆精神”。
艾琳最心疼女儿,见米佧瘦了些,皮肤也因为一个月的风吹日晒比以往粗糙了点儿,心疼得不行。米佧却只是窝在她怀里撒着娇说:“没有瘦啊,部队的大米白面被我吃了好多呢。”话语间还抡起细瘦的小胳膊比画,“看,我变结实了。”
如果不是先前去临城探望父母,艾琳是不会允许米佧联合谭子越瞒着米屹东偷跑去训练的。她宠爱地掐掐女儿的脸蛋:“一会儿给你爸爸打个电话认个错,免得他回来修理你。”见米佧扭啊扭地表示不乐意,她提醒,“你爸爸最近心脏不太好,你乖一点,别惹他生气。”
结果,米佧给她爸打电话时是助理程先生接的,他语气温和地说:“佧佧你回家了吧?米先生说如果你再敢夜不归宿就罪加一等,还有,他说等回去扒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