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更深层。”准人瑞无情的说。</p>
“不！”杜芊芊疯狂大吼，“不不不！不要！”</p>
她碎裂了。杜芊芊的魂魄碎成一片一片，像是满地晶莹的，月的泪光。</p>
“蠢。”准人瑞嗤笑，“有什么好羞愧的？男孩子几乎都经历过恋母阶段，女孩子也差不多啊。孩子本来就是要在父母身上学到各种情感，这就是父母存在的意义。居然会把这种情感跟罪恶感挂钩，也真是够可以的了。”</p>
她俯身捡起碎片中最小的碎片。红得近似黑，美丽得像是宝石的灵魂碎片。</p>
对于深爱父亲感到深刻的罪恶感，不断的、不断的将之掩藏在心里最深处。然而不断的、不断的感到痛苦。</p>
“愚蠢的公主。”准人瑞摇摇头，将碎片带回右心室，魂魄闭上眼睛，重新掌握身体。</p>
……幸好她眼睛睁得快，晚个五秒钟就要被电击了。</p>
准人瑞在急诊室惊出一身冷汗，然后被她爸的熊抱差点勒昏过去。</p>
她感谢这些年没把无双谱放下，肋骨异常健壮。</p>
准人瑞大人在这世界多待了两年，将碎了一地的杜芊芊涵养回来。</p>
原意她就不是想毁灭杜芊芊。只是，若原身怎么都不愿意面对自我，那就得自我放逐，远去国外慢慢的，一点一滴的磨掉这点灵魂碎片。</p>
过程自然非常痛苦。在原版本她是成功了，但那真是运气破天。</p>
准人瑞不想赌。</p>
因为杜芊芊在国外十年，她爸焦虑担心老得不只三十年。而杜芊芊跳楼死了，伤心欲绝的她爸根本连第二年都活不到。</p>
这太不公平了。</p>
干脆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吧。打碎重组，拿掉她的痛苦之源。</p>
没问题的。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她写过直指内心这段，非常有把握。</p>
薛涛还是没跟她分手。</p>
直到大四那年，他说出了让准人瑞差点心脏病的话，“其实，你不是芊芊。”肯定句。</p>
准人瑞承认自己演技非常不好，因为她吓掉了怀里能当凶器的书。</p>
注视着一直这么温柔、干净的眼睛，准人瑞实在没办法骗他。“……什么时候发现的？”</p>
“高中。”薛涛有些伤心，“其实国三就已经……对吧。”</p>
她太好了。太冷静，温和，理智。跟她在一起充满宁静。</p>
准人瑞静默，“其实，我还是杜芊芊。只是，杜芊芊是一号人格，我是二号人格。”</p>
嗯，换个角度说，其实也不算说谎。是邻居嘛，一个左心房，一个右心室。</p>
薛涛张大眼睛，“……双重人格?!”</p>
“是啊。”准人瑞痛快应了，“我和她是彼此认知的那款。不过我是因为某种缘故来的，或者某种缘故我又会消失。所以没有说明，对不起。”</p>
“不会的。”薛涛斩钉截铁，“人格不会无故消失。”</p>
准人瑞没有跟他争辩。薛涛后来不断的问她叫什么，被纠缠不过，她说她叫做“瑞”。</p>
呵呵，也不算错嘛。差点成为人瑞，很祥瑞的。</p>
只是，还是觉得很对不起他。</p>
算了，这些让杜芊芊自己处理吧，准人瑞很不负责任的想。</p>
原身魂魄终于拼好愈合了。</p>
准人瑞多留了一会儿，看着她能掌握身体，然后跑去公司，自然而然的扑进她爸的怀里痛哭。</p>
公主醒了。是说，公主也有很多种啊，又不是只有公主病。</p>
相信她会成为优雅知性的那种。</p>
准人瑞放心的离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