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念莜渐渐地醒转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个老人家的叹息声。
“好好的几个孩子玩耍,怎就落了水呢这如今天已入秋了,若是真个着了凉,还不是大病一场,倒是把好不容易养起的几两肉又给掉了。”
“我看着大姑娘二姑娘并表姑娘那里都还好,只是湿了裙子,只有咱三姑娘,可真真是被淹到了。这若是一个不小心,小命丢了都是有的。”
“嘘,你这不知轻重的孩子,说什么混话,咱家三姑娘这不是好好的。”
听着这话时,便有一双阁旁边是一架梳妆台,上面零星放着些雕刻有富贵花纹的小匣子,窗棂下面则是安放了一个案几,案几上随意摆放着几本线装书并笔墨纸砚等。
念莜此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可是到底此时太过匪夷所思,那目光到底还是顺着那案几往下,看到了下面的粉彩花卉纹小绣墩。
那粉彩小绣墩是她往日在闺中时惯常用的,因她读书费解时两脚便会轻轻磨蹭,以至于小绣墩子底部的花卉纹有些破损。
如今外面阳光正好呢,金灿灿的光线洒进来,让她将那粉彩小绣墩看得分外清楚,上面那些破损的痕迹,再再昭示了她孩童时期的顽皮。
念莜的目光从粉彩小绣墩重新落回乳母身上时,眼里的泪便扑簌着落下来,一把扑到了乳娘怀里,不由得大哭出声:“嬷嬷”
这冯嬷嬷也是被吓到了,忙抱住她道:“我可怜的三姑娘,看来这次是受惊不小啊”
念莜趴在冯嬷嬷怀里哭了一会儿后,人也渐渐平静下来。她也不知道如今到底是梦一场,抑或者是真的,这事儿想一想都觉得恍惚得很。
这边冯嬷嬷正帮念莜擦着泪呢,香芸回来了,捧着热气腾腾的姜汤。
“姑娘快些用了吧,好歹驱寒。”香芸脆生生地这么说。
念莜在冯嬷嬷的伺候下用着姜汤,心里品度着这件事,再看看自己这小小身量,猜着自己约莫十二岁的年纪吧。
从冯嬷嬷刚才的话里,倒是提及了落水,念莜细细回忆了下,想起自己在十二岁时,中元节皇宴前的十几日,倒确实曾经落水过。
那一次是一群小姑娘在后花园的湖边游玩,谁知道不小心就落了水。恰好新娶进门的庶房小嫂子赵氏经过,也帮着救人,谁知道后来这落水的责任却推到了她身上。因为这个,那位刚进何家们的新妇可是为此受罚呢。
要说起来,受罚的这位何家二房的长子新娶进门的,因为二房是庶出,平日里遇事本就忍让,又因到底是新妇,让小姑子落了水,那新妇为此着实受了罚,回去后还重病了一场,为此郁郁寡欢。
后来这位二房的堂哥,却是在外行军打了胜仗,被天子封了侯,出去开了府,好生风光了一番,昔日那位曾经受罚的新妇也着实扬眉吐气了。
这位当了侯夫人的小堂嫂还曾帮过自己呢。
当下念莜心中一动,便开口道:“三奶奶可还好”
果然,冯嬷嬷皱了下眉道:“听说如今自个儿跑去老祖宗跟前请罪了呢。”
念莜一听,顿时拧了眉,这可不就是自己十二岁那年落水的事儿么
略一沉吟,她便吩咐道:“嬷嬷,伺候我穿衣下床吧,我想去老祖宗跟前问个好。”
冯嬷嬷一想,也觉得应该如此,当下点头:“可不是么,老祖宗派了身边的丫鬟珊瑚过来问了两次呢,如今好了,正要让带草过去说一声。姑娘若是能自己过去,倒是更好。”
其实念莜往日是冷清的性子,并不爱往老祖宗跟前凑的,她也不愿意勉强这孩子,现在念莜自己提出来要过去,那是再好不过了。
当下念莜穿戴整齐了,自己对着铜镜照了下,十二岁的年纪,金钗之年,已经生得高挑修长的身段,杨柳袅袅,行动间犹如弱柳扶风一般,而那脸盘儿是个小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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