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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雨夜

阴森的夜空蛇形雷电轰鸣裹着淘天雨水盖下来,大树折断和山石崩塌的巨响充斥着整个山谷,宛若末世来临般异常的恐怖,很快掩盖了所有的痕迹。

绝壁的山洞内燃着一只微弱的油灯,从外面回来的老者顾不得脱下身湿漉漉的蓑衣,三步并作二步冲到里面的一块铺着茅草的石台前,他从旁边的石壁拿下一件干净的衣服,然后小心翼翼的伸手脱掉石台孩子身的湿衣服,拿干爽的毛巾为孩子擦净了身体和小脸,又用那件大衣服轻轻的将他包裹起来。

老者望着那张让人难以忘怀的小脸,他轻喘着很宽慰地深深吐了口气,深陷的眼眸里慢慢涌起雾气,难以名状的苦涩情绪涌了来,他站在石台边沉默着吞咽下嘴里阵阵酸涩,方正的脸泛起一丝希翼。

“小主,小主……”他向前俯身轻声呼唤了几声,见孩子没有任何反应,又俯耳在他的胸口仔细听了听,微弱的心跳使他紧张的神情更加郑重。

他直起身体又站在石床边沉默片刻,随即快速的三两下脱掉身的湿漉漉的蓑衣, 奔到不远处一块用来做桌子的大石头前, 挽起衣服袖子, 抓起桌子的一把短刀, 毫不迟疑地在自己手腕划了一刀, 把涌出来的鲜血滴入一只粗瓷碗里, 接入小半碗后, 他撕了块布条勒住手腕伤口, 端起粗瓷碗重新来到石床前。

“小主,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法子来救你的命,想当年老祖宗他老人家为了救我这条不值钱的贱命,动用了祖遗留下来的保命金丹,我才能够活下来,可是他老人家性命危急时却没有了救命丹药。

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我的血里还有没有一点药效,希望我的血多少能帮助到小主吧。”说着他坐到石床边,把孩子抱起来靠在他的怀里,用手轻轻撬开他的小嘴,把碗凑到嘴边,慢慢的灌下碗里温热的鲜血。

大多数的血都灌入了他的嘴里,只有少许血液沿着孩子的嘴角流淌到包裹着他身体的灰色粗布衣服。

“嗯,你是不是很冷啊小主?小身子这么冰人。”老者把孩子重新放回石床,起身把粗瓷碗放回石桌。

随后几下扒掉了身的湿衣服,从石壁拽下套干爽的衣服换,快步回到石床前抱起孩子盘坐到床,运转内力慢慢推动他体内的血脉循环来温暖那冰冷的小身体。

“少主这洞太浅了,晚我们不能生火取暖,会被那些人发现。只能这样委屈你了孩子。”喝了血后孩子的状态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毫无生机的样子。

山洞外面狂虐的雷雨已渐渐平息,山林间呜呜的风声里不时传来一两声莫名的兽吼,所有的鸟兽都小心地蛰伏在黑漆漆的夜色里。

洞里视线随着天明也亮堂起来,老者疲惫地收起内力,低头观察怀里的孩子。

“嗯?”不知是错觉还是一夜无眠眼花,孩子的小嘴竟然蠕动了一下,而且小脸也之前有了少许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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