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恒沉默下来。
若是强换还好说，双方你情我愿，占不了几分的道理。
一会后，李芳花讪笑道：“这...小恒，你手里的是六品凡剑？”
“嗯”石恒应完后，没了声音。
李芳花语气变得有些微妙：“那个，小恒，说句难听的，你也算我们家寄住了那么久，平日吃的用的也很多，再者你天赋也就中等，虽然在这个小地方算得上不错，可也比不上小轩，枫蓝学院你也听说过吧？枫蓝城最好的学院，前些天有一个枫蓝学院的主任说了，只要小轩十岁能够成为一名真正的修士，那就招收他，可是现在...时间上来不及，就算进城买，也买不到什么好剑。”
石恒眉头一皱，知道李芳花的意思，她是想让自己把剑给堂弟。
枫蓝学院每经一年，就要从各地收取刚满十岁的学生，堂弟的天赋很高，属相虽然只是金属，可天赋却高的离谱，同样是修炼九华灵决，同样六岁开始学习，他每日花费大量时间修行，才在九岁修炼到冲天境伪境，可堂弟只是随便修炼，仅仅一年就在七岁成就伪境，这种修炼天赋，枫蓝城中都未必有比他还要高的，甚至在帝都都称得上数一数二。
如果有一柄六品凡剑，想必定然可以通过评测，若不能在十岁这年成为一名冲天境的修士，兴许就不能加入枫蓝学院了，毕竟剑种品阶才是取决实力高低的因数，何况天赋再高，若剑种品阶不高，修行也会受到影响。
至于自己，即便有了六品凡剑，枫蓝城也不一定要自己。
再者，堂弟梦想便是成为一名修士，向石恒父亲看齐，如果能拥有一柄六品灵剑，想必日后修途有望，兴许，还可以步入上三品。
可是，拥有剑种，成为修士同样是自己的梦想，又可是，这是自己最疼爱的堂弟，而且叔母——
石恒沉默了下来，紧抱的双臂也不自觉地松下来。
“小轩--”
他想起五岁的时候，父亲把他送来叔叔家的那几天，他一直哭，一直哭，叔叔和叔母都没有法子，只是当时还很小，吊着条鼻涕的堂弟靠在他怀里，好奇的问：“堂哥，为什么你的鼻涕比我还长？”
虽然只是一句儿话，但是在当时不知为什么就有股力量，让他停止哭泣。
而后的几年里，堂弟也成了自己跟班，甚至在得知自己天赋比堂哥高的时候，还隐藏修行进度。
自己理应将剑先给堂弟吧...
“先给堂弟，我也不急”石恒暗自劝服自己，用力将手里的剑塞到石轩的怀中，拿起了扔在地上的废剑：“其实，我的天赋原本也不高，六品人剑的确浪费，给小轩更可以发挥作用...这柄就是废剑了吧？看上去挺漂亮的”
他笑了笑，握紧手中的废剑。
“哥”
石轩愣住了，连忙将手里的剑递回去：“不可以的，这是哥的剑”
叔母李芳花立刻跑了过来抢走剑，重新塞回石轩的怀里：“小轩，你天赋高，应该给你的，小恒的天赋只能说不错，即便是有了六品凡剑，顶天了也不过从天境，还有，我们就是倾家荡产，也要给你哥买一柄很好的剑。”
“嗯，小轩你天赋那么高，要好好修炼，而且哥不是已经有了剑吗？”石恒笑道，用力地摇了摇手里的剑，尽力掩盖眼中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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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哥要举起剑陆给我看的”石轩小脸认真道。
“别可是了，哪有什么剑陆，传说骗人的，你别听小恒说故事了”李芳花推了石轩几下，叫来一脸愧疚的叔父，让他带石轩去化剑为种。
等石治中带着儿子走后，她才笑脸盈盈道：“小恒，叔母没看错你，你这孩子从小就听话，这样，叔母一家不会忘了你这个做哥哥的好意，家里的钱实在不多，如果够，倾家荡产也要给你买柄八品凡剑，不过即使买不了，也可以买一柄九品剑给你”
石恒沉默了一下，他哪里不知道家中的情况？只要卖了李芳花家的店铺，别说八品，七品都能买到一柄，只是...不说也罢，毕竟是叔母养了自己五年，而且让叔母卖掉祖传的营生小店，想想也不能作。
“不用了，我有剑了”
石恒倔强的摇了摇头，拿起废剑，走下床，先前被那两个贼人打的伤还未好，走起路来能感受到身体激疼。
“小恒，你去哪？”叔母虽然有些势利，不过还是问了一声。
毕竟是自己侄儿，虽然白吃白喝了那么久，不过到底也是亲戚。
“我出去逛逛，晚上的饭，就不用算我的了”
石恒持着废剑走了出去。
午时，天上的太阳正亮着，脚下的海崖特有的黑石反射出异常的光彩。
不知不觉，他就走到了村中，选剑大礼过后，村里一片欣喜。
选了好剑的人，家中自然欣喜，选了一般剑的人，也乐的高兴，选了废剑的，只能怨天由人，成为一名凡夫俗子，或许，几十年后儿子能够成为一名修士。
“小恒，你选了什么剑？”村口的陈大妈笑口大开地道，看来她家的小孩选的剑不错。
“只是一柄废剑”石恒举起手中的剑，笑了笑，目光深处却隐藏着黯然。
“哎，可惜啊，不过我家的小孩选到了九品剑了呢，一般般而已。”
石恒眼中黯然掩没，笑道：“嗯，小雷天赋好，人又努力，估计可以在十二岁前到达伪境，估计到时可以成为一名修士了吧”
“那是，那是”陈大妈笑得打不下嘴。
与陈大妈寒暄完后，石恒继续朝不知道那个方向走去。
然后他走到村中药材铺面前，药材铺便是与堂弟换剑的小华家开的。
此时小华正耍着手中的剑给其他村中孩童看。
见到石恒后，眼睛一亮，得意洋洋的笑道：“恒大哥，你手里的那把，不就是我的废剑吗？嗯...不对，现在我的剑是八品凡剑。”
石恒沉默一会，突然开口道：“你还没伪境吧？”而后也不管身后小华的叫嚣，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