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嫣不理他，气呼呼地拿了本书返回座位。
不一会儿，肖玉晗也出来了，拿了一本《芥川龙之介短篇小说选》出来。
他拉开沈倾嫣对面的椅子坐下，伸手翻看一下沈倾嫣那本书的封面，是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沈倾嫣把书偏向一边，用手撑在额前，低头看书，显然她很不高兴。
肖玉晗看看她，有点心虚的问道：“跟你开个玩笑，真吓着你了？”
沈倾嫣低头看书不语。
肖玉晗也有点紧张了：“你生气了？”
沈倾嫣依旧不抬头，但语气异常坚定地答道：“嗯！”
沈倾嫣这一回答，肖玉晗就放心了：“还‘嗯’？真生气的人才不会说话呢！”
沈倾嫣不说话，依旧低头看书。
肖玉晗把脸凑近桌面，看到沈倾嫣原来在低头偷笑。
于是他自言自语地说：“那个人在看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
沈倾嫣装不下去了，她强收起笑容，正色道：“不许说话，好好看书。”
肖玉晗于是听话地不出声了，两人静静地看书。
不一会，沈倾嫣瞄了一眼他的书，有些费解的问道：“你怎么尽看这些阴郁的小说，前两天是《地下室手记》，今天又是芥川龙之介，看完了不压抑吗？”
肖玉晗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不会啊，你也够强的，不觉得看茨威格的小说，很需要耐性么。”
沈倾嫣耸了耸肩膀：“你也看茨威格吗？这部小说有没有看过？”
肖玉晗点点头，沈倾嫣继续问道：“你有什么感想？”
肖玉晗说：“我觉得故事的女主角非常深情执着，你呢，看完了吗？”
“还差一点，我觉得这不是爱情，她太偏执了，执迷不悟。”
沈倾嫣说完这句话就觉得有些奇妙，她在和肖玉晗谈论爱情，她觉得应该转移话题：“你是怎么看芥川龙之介的呢？你好像很爱看他的书。”
“也算不上爱看吧，是惯性，走到书架前总想翻翻他的书，我觉得他好像对人类绝望了。”
沈倾嫣点点头：“我就不敢看这类小说，太沉重了。你也改改你的‘惯性’吧！看看别的，不要把自己搞得像芥川龙之介一样……”
她本来想开个玩笑，可是觉得这并不好笑，后半句就没有说出口。
肖玉晗补充道：“像他一样……自杀是吧！”见沈倾嫣不置可否，他又笑道：“我才不会呢，活着多好啊！”
两人本是压低了音量小声嘀咕的，可还是惊扰了别人，旁边的同学不满地看了看他们，他们不敢再出声。
两人静静地看了一会书，肖玉晗把一张纸条移到她面前：“你为什么觉得她是偏执和执迷不悟呢？”
沈倾嫣没想到肖玉晗会继续上个话题，她想了想写到：“她为了一个根本不在乎她的人，把一生耗上，这不是偏执、不是执迷不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