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念笛面色微变,微笑道:“那也不见得。你还知道些什么。”
纪小山细细省视他一番,叹道:“你终于闲不住了?可要想好,再次涉足,恐怕难以抽身。”
秋念笛仿佛浑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笑道:“我和他约好明日十里亭,不见不散,他出了事,我岂不是得困守在那里。”
纪小山叹道:“好容易有个可以说话的,你又要走,真是寂寞难耐。”他长身而起,“我想,现在他们已经在十里亭了。”
放弃已经习惯的隐逸生活,值不值得?秋念笛微一沉吟,给纪小山投去一个默契的眼神,向外走去。
小冬呆呆看着他离开,忽然听到师傅一声叹息。抬头望去,纪小山摸摸他的头,眼神温和,说道:“像他这种人,注定不会潜隐一世。”
十里亭在城外西南十里处,秋念笛走出星星小筑,一路急奔,只希望还来得及。
不过是萍水相逢,却莫名地对他有好感,是因为那种熟悉的感觉吗?秋念笛往记忆中搜索,希望找到一些往事的影子。
十年中记忆历历在目,再往前却是一片空白,稍微动念回忆,头就开始疼。秋念笛压压太阳穴,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纪小山都治不好,恐怕一生都要少一段记忆了。
那个人,如果他有风淮思的家世经历,笑容也会很灿烂吧。秋念笛心头淡淡的怅然。人一生真的很难做到
不悔。
前方路中央站了一个人,白衣不沾尘,眉间是抹不去的忧郁,随随便便站着,却封死了所有的通路。
秋念笛停下来,心中暗暗叹口气,真会挑时间。
“你不肯放我过去,是吗?”秋念笛的眼看不出一丝情绪,修长的手指抚上腰间短笛。
白衣人纹丝不动,道:“许久不见,这就是你的第一声问候?”
秋念笛道:“许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为人作嫁。芷君还是美丽依旧吗?”
白衣人神色未变,袍袖却无风自动,沉声道:“你真的不肯回去?”
秋念笛道:“不必多说。让我看看我的好徒弟又精进了多少。”
话音刚落,长袖挟着掌风无声无息挥出。
白衣人不避不闪,一掌击出,忽然发现秋念笛掌力全消,连护体真气也感觉不到。一惊之下,出掌略缓,接着真气一滞,已被秋念笛点中七八处穴道,摔倒在地。
秋念笛居高临下,微笑着喟叹道:“石记,三人中青竹最狠,武功最高,芷君最美也最毒,你最聪明,最淡泊,奈何太多情。”
伸手将他提到路边草丛中,折下一截柳枝,编一个凉帽给他带上,笑道:“折柳送君,无须再见。”
风淮思身陷苦战,对方自称什么大漠五子,江湖上从未听过,手上却毫不含糊。五人心意相连,攻守相宜,风淮思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打个不胜不败。
逃,在过招千余合后风淮思下了决定,再打下去彼此体力不支,但他只有一人,对方是五人。打不过就跑是他一贯的风格,好在风家轻功一流,白驹过隙身法一施展,天下还没有能阻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