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很快收拾起心情,不管是谁,这么多年没出现,今后也一定不会出现。自从那个冬日,他出现在衣衫褴褛的她面前,拉起她的手,她就决定一生追随他的脚步。她的大哥。
“大哥,二哥寄了家信回来,说他马上就准备回家。”风心月有意说些开心的消息。
“又带着那些乌七糟八的灵丹妙药?”风怀舞不以为然哼一声,眼神却显出了隐藏不住的喜悦。
渭城早雨浥轻尘,客舍清清柳色新。
风淮思携着飞扬的意气和远山的黛绿登上浥尘楼。
满楼的喧闹嘈杂中,他的视线落在临窗独坐的一个人身上。
蓝布长衫,一壶,一杯,一手支颌,望着窗外。荒原上一缕清风,深山中一朵白云,出尘而不疏离,和周围的环境溶为一体,却无形中使一切有了超脱。
&nbs
p;没有想到小小的边境小城居然有这等人物,风淮思一怔之后,马上有了行动。
直直走到那桌前,高声喊道:“小二,这位公子的茶钱我付,再来一壶雨前。”
小二高声接应:“好嘞,上好雨前一壶。”
那蓝衣人却恍然未觉,依然望着窗外出神。
风淮思拱手行礼道:“这位公子请了,我可以打个伙吗?”
那人放下手,回过头来。风淮思一阵恍惚,这个人的眉眼好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又决不可能。那样自在与苍茫的气质,让人迷失,那样清澈而空明的眼神,让人警醒。
一照面好像千万年。
“公子请自便。”蓝衣人曼声说道。声音柔和清宛,让人如沐春风。风淮思注定一时半会不能恢复。
那人浅浅一笑,风淮思模模糊糊想,是他的笨拙呆滞取悦了他吗?
小二端来茶水,对那人行礼道:“秋公子,您的茶钱这位客官代付了。”
那人笑道:“如何好意思麻烦兄台,我的茶钱都是月底和老板结算的。”
风淮思清醒过来,说的话却是风马牛不相及:“在下洛阳风淮思,有幸结识公子,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小二很不屑地瞥瞥嘴走开,就这样还想和秋公子搭讪。
秋姓青年微一颔首,说道:“免贵姓秋,名念笛。四海漂泊,暂为城东陆员外家西席。”又道,“风淮思,这名字倒文气的紧。”说完看他一眼。
风淮思脸一红,自知他的行为实在有些冒失,和文气没有半点关联。又听他说道:“公子姓风,又家居洛阳,不知和风清月明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