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我不会离开他的,但希望您能帮帮我。一个月,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一定还上。”字清水已经慌得不知所措了,爸爸的病情没有任何进展,而且法院那边给的期限将近,没有时间了。
空气仿佛凝滞住了,屋里压抑的气氛有增无减,字清水小心翼翼地呼吸着。
“先不说你还不还得上,现在你应该做点什么。让我满意了,我才能考虑要不要帮你啊”佘清韵的眼里闪过算计的精光:黎啟对眼前这个女孩动了真心,如果强迫她和黎啟分手,要是被黎啟知道,不知又要闹出多少麻烦,还会伤了母子感情,她佘清韵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呢。佘清韵不在乎眼前这个女孩能否还上钱,比起黎啟她可不在乎那点钱,无论如何,她自有办法,让这个女孩离开自己的宝贝儿子。
而且,她心里早有定夺:不会帮她,但要羞辱她
佘清韵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可字清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在自己心里,爸爸和黎啟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能如何抉择
一切都是那么冷漠。
“那伯母希望我怎么做”收起自己的小心翼翼,字清水眼里有了嘲弄,这就是富人的“卫道”手段,他们总喜欢用金钱衡量一切。看你不顺眼,动根小指都能把你碾碎,想方设法也要把你除去。
“首先,我要你跪下来求我。”佘清韵轻描淡写地微笑着。她一向讨厌这些穷人毫无自知之明,凭自己有几分姿色,时时想借助权贵飞上高枝当凤凰。这种女人自己活了四十多年并没少见。今天就是要羞辱羞辱字清水,让她知道什么是不自量力,从而知难而退。
要尊严吗尊严也是要有资本才能要得起的。
跪下。
爸爸,您会原谅您的女儿以这样的方式换来您的救命钱吗
雷声、风声、雨声、嘲弄声混合着佘清韵的微笑,充斥着字清水的世界,嘲弄刺痛了她的眼睛。跪下跪下跪下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爸爸,女儿该怎么办
忽然,顿悟一般,字清水笑了,笑得轻柔、悲戚、讽刺。佘清韵心头一惊,但依旧面不改色,冷眼旁观。
缓缓地,字清水屈下膝盖,苍白的脸上爬过两行清泪,本来明亮的眼眸也变得黯淡无光,轻轻闭上眼睛,细密的睫毛颤抖着。此时的字清水脆弱得犹如没有了清风扶持的风筝,被无情遗落在路边,死气沉沉佘清韵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眼前这种女人,不过如此。
爸爸,倔强执着如您,原谅女儿吧。等您病好了,我一定听您的话,不再来招惹这些人、这些是非,请您原谅我迷迷糊糊中,手机铃声夹杂着强振动把还在睡梦中的清水唤醒了。
“喂”由于刚刚醒来,声音略微有些沙哑低沉。
“清水,开门。”电话那边单之蔷软软的声音响起。心里油然生出一股亲切和喜悦,睡意全无,清水连忙下床去开门。
早晨的阳光暖暖的,下了一夜的雨也给大地带来了清新,空气的味道钻入鼻孔霎时神清气爽。被窗帘遮得斑斑驳驳的细碎阳光洋洋洒下,屋子里明亮了许多,心情也为之愉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