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样的话,太子殿下只怕就不该做太子了,以后也不该做皇帝了。”
有人喝了口酒,忽然感慨了一声,他们虽然是市井百姓,但也知道做皇帝最讲究一个宗法,要是太子殿下不是嫡长子,那么就很麻烦。
毕竟就算是他们,要继承家产的时候,也是老大继承的更多一些,其余的儿子,自然要少拿。
听着这话,众人都没反驳,只是响起一些叹息声。
叹息自然是惋惜,为何惋惜,自然是因为太子殿下在他们看来,实打实的是一个适合做皇帝的人,如果他不能成为新的皇帝陛下,那谁合适呢?
是齐王还是梁王?
“夫子您怎么看?”
终究还是有人没忍住,问起了那位教书的夫子。
那位夫子是读书人,自然最懂伦理纲常,被问这么一个问题,他能如何回答,他细细想了之后,摇了摇头,“无稽之谈,这些事情,除非有实证,不然都只是传言!”
有人弱弱问道:“如果真的是这样呢?”
那位夫子听着这话,瞪着那个人说道:“怎么可能会这样?”
看着那位夫子这样,便没人再说话,但实际上有些人已经想明白,夫子明明可以直接说的,但却没说,意思是什么,大家都清楚。
我们需要的是一个贤明的皇帝,至于皇帝身上的血液到底是什么,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而太子殿下,其实真的是个贤明的储君。
……
……
“这些贱民!”
在一条小巷里,有一辆马车安静的停在这里,此刻马车里传出一道声响,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车厢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齐王,另外一个人,自然便是梁王。
这两位大汤王朝的亲王,也是距离太子之位最近的两个人,此刻就坐在这里,之前他们就在那家酒肆里,但是没有人知晓。
“没想到他竟然有这般的民心!”
齐王眼里有些怨恨,很是愤怒。
梁王倒是比较淡然,他看向眼前的弟弟,轻声笑道:“他做了这么多年太子,装了个贤明出来,这些市井小民自然被骗,也是正常。”
“但这帮家伙为何对他的身世这般不在意?尤其是那个读书人,就不该如此!”
齐王十分愤怒,“就算是他是假的贤明,但只要装到坐上那张椅子,也就够了,可要是这样,咱们还有什么机会?”
梁王叹了口气,“倒也是这个道理,只是在东洲大比上,他已经受挫,如今还在禁足,就算还要做些事情,也要徐徐图之才是,再着急,就不对了。”
齐王皱着眉头,他看了梁王一眼,有些话想说,但最后想了想,还是闭上了。
他们两人此刻联手,自然是因为有一个共同的对手,但等到那个对手倒台之后,两人之间便是对手。
因为那把椅子只有一张,也始终只有一个人能坐上去。
“老三,有什么话想说便说,怎么犹犹豫豫的?”
梁王笑着看着齐王,“我听说玄机上人要来帝京了。”
齐王抬眼看向梁王,“皇兄的意思是?”
“父皇修行多年,玄机上人正是此道行家,若是玄机上人能对父皇说些什么,那他的太子之位,还能保得住吗?”
梁王也没有兜圈子,只是把事情点破,玄机上人这样的存在,要是愿意说些什么,自然有用。
“只是灵书道人才死没多久。”齐王有些犹豫地看向梁王,灵书道人的死虽说是他自找的,但实际上背后正是有他们两人的手笔,若不是他们在幕后让灵书道人做了些事情,灵书道人也不会死。
梁王淡然地说道:“灵书道人死又不关我们的事情,他做事出了纰漏,导致宝祠宗出了事,所以被宝祠宗报复不是理所当然?至于为何会出纰漏,难道不是太子殿下故意为之,想要借此来嫁祸我们?”
听着这话,齐王浑身一震,他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么说,这分明就是颠倒黑白,不过他却觉得很好。
“也是,太子被禁足,他见不到玄机上人,自然也没办法说些什么,反倒是我们,能见到玄机上人,我们可以说些话。”
齐王眼睛无比明亮,栽赃嫁祸这种事情,当然是他们最擅长做的事情,过去那些年,他们做了很多,自然极有经验。
梁王笑着说道:“如果玄机上人能说动父皇,事情就简单了。”
齐王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期待。
……
……
丰宁府有一条大江横跨一州,极为宽阔,来到这边之后,江北就是帝京,渡江之后,只需要十余日,便可到帝京,而且这一路上都是坦途,无险可守。
所以这是帝京城的最后一处险地,朝廷历来都会有重兵把守。
此处大江有一处地势高低落差极大,于是便有一处壮景,在江岸一侧,正有一处观景台,每年有不少文人墨客来此,也留下了不少诗篇。
一时间是被传为佳话。
有人来到这里,看着景象,有些感慨这景象,驻足看了许久。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人来到了这里,站在他身侧,说道:“玄机道友。”
原来早先这个人便是闻名东洲的玄机上人。
那后面的这个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