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丘被剑光击中,整个人不断往后退去,他这一退,连带着那尊金色法相也摇晃起来,手中的三叉神戟虽然还在保持着下落的姿势,但威势显然比起来之前,要不如许多。
周迟一掠而过,掌中飞剑不断颤鸣。
苏丘重新站稳身形,那尊金色法相也与此同时重新站稳,重归之前的漠然。
“真是该死啊!”
苏丘看着那个在自己的必杀手段里居然还能活下来的少年剑修,怒喝一声之后,他干脆伸出手从那尊金色法相里吸取一道金光,砸向周迟!
一瞬间,一座阴楼都摇晃起来,在这道金光落下的瞬间,这座阴楼,就像是一场大风里的高楼,摇摇晃晃,好像马上就要倒塌一般。
周迟躲过这道金光,身形一闪而逝的同时,便有第二道金光落下,他再次身形消散,等到再出现的时候,便是第三道金光……
金光不断砸落,这座阴楼在此刻,已经不知道多出了多少道的窟窿,但周迟依旧没能被金光砸中。
而反倒是周迟在不断前行的时候,他的身上有一道剑意,正在不断积蓄。
有一剑,即将出世。
但此刻的苏丘已经早就杀红了眼,哪里注意到这些东西,他不断砸出金光,势必要让眼前的周迟死在他手下。
反倒是白溪,她已经感知到了一股极为锋芒的剑意,这股剑意要比之前周迟的所有剑意都要更特别。
看起来,这就是周迟的底牌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如今的处境都不算好过,白溪还是期待起了周迟的接下来要递出的一剑。
而周迟也没有任何犹豫,再次接近苏丘之后,便直接递出了刚刚那一剑。
一道璀璨的剑光先一步下落的金光出现,提前一步笼罩苏丘。
苏丘瞬间脸色大变,他没想到局势逆转的如此之快,更没有想到,周迟的那一剑,竟然……那般可怕。
这一剑,让他整个人居然在顷刻间心神涣散,几乎根本难以生出任何相抗的心思。
看着这一剑,他此刻只想逃,只想远离周迟。
但为什么呢?
要知道,他可是万里巅峰的存在,是要比眼前的少年剑修高出至少一个境界的恐怖存在,怎么会害怕他这一剑?
他有太多疑惑,但却没有人会给他答案,他自己好像也没有时间去寻找答案。
周迟体内的七座剑气窍穴在此刻没有任何的停歇,那些平日里积蓄的剑气,尽数涌了出来,周迟这一剑是之前离开重云山之前跟裴伯学的,不过也只是学到了皮毛而已,但就是这皮毛一剑,施展出来,也绝对会将他体内所有的剑气储备消耗一空。
这还是周迟有先见之明,早在之前便选择不动用这些剑气去搭救伏声,要不然如今在面对这苏丘的时候,这一剑便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施展出来了。
不过即便如此,在这一剑递出的时候,周迟还是以心声说道:“等会法相溃散,你补一刀。”
说完这句话,不等白溪有什么反应,周迟的这一剑,已经直接递了出去。
漫天剑光渐起,逐渐在大片金光之间撞出一条条通道。
苏丘不断出手,指尖不断溢出金光,想要抗衡这一剑,但最后的结果还是金光不断破碎,被那一剑搅碎,那一剑的玄妙之处似乎不在于境界,而是这一剑的轨迹,让他难以捉摸。
还有一点,让苏丘完全摸不清楚头脑,那就是这眼前的少年剑修,为何剑气如此充沛?!
一个天门境的剑修,哪里来的这么多源源不断的剑气!
……
……
随着那一剑的不断璀璨绽放,那尊金色法相也开始黯淡,而几乎被剑光包裹的苏丘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可即便如此,有一道金光还是在那漫天的剑气之中撕开一条口子,直接轰中周迟,周迟一瞬间吐出一口鲜血,然后如同断线风筝一般倒飞出去。
天幕上,那尊金色法相破碎,三叉神戟直接烟消云散。
孟寅重重跌落,吐出一口鲜血。
就在周迟倒飞出去的时候,白溪从他身侧掠过,不过看着他也只是看了一眼,伸出手拉了一把,然后便直接松开了他。
苏丘法袍被撕扯的支离破碎,他的身上,已经满是伤口,无数鲜血正在流淌,他的伤势很重,但好像却还是没有到了要死的地步。
周迟这一剑的确很强,但想要凭借一己之力便斩杀一位万里巅峰的修士……好像还是不太容易。
但就在此刻,一把直刀出现在苏丘的身前。
苏丘的眼眸里先是闪过一抹疑惑,后来便满是惧意,那是对白溪这把刀的惧意,也是对那道杀机的惧意,更是对自己即将迎来的结局的惧意。
他不想死,但此刻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直刀一抹而过,最开始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细细的血痕,而后他的脑袋掉了下去。
只是没能落到地面,便被白溪重重一脚踢中。
轰然一声巨响,那颗脑袋就这么在白溪的脚边炸开。
红的白的,四处溅开。
白溪的白衣衣摆上,在此刻也被沾上了无数的血滴,遥遥看去,像是一朵朵绽放的小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