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
「正好把马奎关于你师姐的材料烧了,那边漏洞挺多的,我怕李涯顺藤摸瓜去易县那边暗访。」余则成道。
「那就这麽办,你催着点李涯,让他早点把资料归档。」洪智有道。
「就是怕李涯怀疑,会不会太凑巧了?」余则成道,
「现在已经不是怀不怀疑的事了。
「你做不做,李涯都把你当成了第一侦查目标。而且,由于詹姆斯的事,你已经被推出来跟他打擂台。
「你俩的关系不可能会缓和。
「狭路相逢勇者胜,退让一味挨打不是办法。你是先来的,有点手段李涯也能接受。
「再者柯淑芬一直想去河西。
「借着这把火,还能拖她几天。」
洪智有道。
「成,那就这麽定了。」余则成仔细琢磨了一番后,同意了方案。
「行了。
「我得回去抱娃了。」
洪智有起身道。
「去吧。」余则成笑道。
洪智有回到了常德路一号。
梅秋菊正和蕊蕊逗孩子。
「妈,蕊蕊,谢谢了。」洪智有看着二人,由衷的感激道。
「好端端的,谢什麽啊。」梅秋菊白了他一眼,觉的莫名其妙。
「你们带孩子回小院了。」洪智有道。
「嗨。
「都是一家人,客气啥。
「你妈来我这不自在,老人家肯定想孙女,我就只有和蕊蕊一块过去了。
「正好她现在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没事一块走走,去看看婆婆不挺好嘛。
「我也是农村苦出身,将心比心,都理解,
「放心吧,你和老吴挣钱,我和蕊蕊肯定把两家给维护好了。」
梅秋菊笑道。
「嗯,谢谢妈。」洪智有道。
「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歇息吧。
「等来年蕊蕊身体恢复了,你们还得再生一个。」
梅秋菊看了二人一眼道。
「还生啊。
「一个就差点要了我的老命。」蕊蕊才不听呢。
「你爸的意思。
「他老担心兜里那点钱,回头又得改个姓。
「姓洪,他是认了。
「没个带把的,再要姓陈,姓张,他觉的亏得慌。」
梅秋菊笑道。
「老财迷!」
蕊蕊撇了撇嘴道。
「智有,你也不想辛辛苦苦攒的钱,成了别人家的吧。」梅秋菊道。
「我,我听蕊蕊的。」洪智有挠头道。
「生。
「生他十个八个的,到时候不够分,找他姥爷要去。」
吴蕊蕊笑了笑,抱着孩子进了里屋。
「智有,这事得放心上。
「我看你爸那态度和意思,还是希望你得有个带把的传香火。
「我是吃了鬼子的亏。
「当年和乔站长太太被抓过,吃过打,身子落了毛病,要不能只有蕊蕊一个吗?
「你们还年轻,得抓紧。」
梅秋菊怕洪智有当儿戏,又认真嘱咐了一番。
「好的,妈,等蕊蕊身子彻底恢复了,明年会提上日程的。」洪智有点头道。
「行,你忙去吧。」
得到答覆,梅秋菊这才满意的离开。
到了房间。
她照着蕊蕊就掐。
「哎呀,妈,你干嘛啊。」蕊蕊疼的皱眉道。
「你是不是傻?
「洪智有外边有多少女人,你不知道吗?
「你没个儿子押着。
「回头别的女人要有了带把的,他那些钱不都得成别人的了。」
梅秋菊狠狠瞪了她一眼道。
「智有有分寸。
「他心里有我,就算有一百个孩子,也不会缺了我和孩子那一份。
「他心里要没我,我就是生一堆带把的,也捞不着几个子。」
吴蕊蕊揉着胳膊道。
「话是这麽说。
「但有孩子不给,和没孩子给不了是两码事。
「妈是过来人。
「长子那是要继承家业的。
「你要生了个大儿,在家的话语权就大了。
「你听妈的就是了。」
梅秋菊道。
「知道了,妈。」吴蕊蕊点了点头道。
洪智有摇了摇头。
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倒是能理解梅秋菊的想法。
这个年代嘛。
满清馀毒,封建思想不可能一洗而空。
传宗接代是刻在老百姓骨子里的思想。
什麽丁克。
男宝女宝都一样。
这些在这个年代还是很难有人能理解的。
那就生吧。
老吴这家底子,再加上自己捞的钱,养一个足球队问题不大。
「咚咚!」
他轻轻叩了叩门。
「进来。」
洪智有推开门,进了书房。
吴敬中正在看书。
看的居然是《论持久战》。
「老师,你也看这个?」洪智有颇是惊讶。
自从戴老板驾鹤西游,吴敬中对反票愈发消极,站里几乎很少开展主动的红票清剿活动。
这也是建丰颇有微词,不满的原因。
只是没想到老吴也会看这个。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这东西出来有些年头了,当年冈村宁次丶东条英机这些狗东西看了,据说也是心惊担颤。
「过去粗读时,也没觉出啥味来。
「如今再回想下,红票从瑞金围剿开始,到长征丶过草地雪山,再到今日与委座平分秋色,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奇迹啊。
「说真的,看到胡宗南一天天的虚报功绩,我对党国的前途很是堪忧啊。」
吴敬中合上,锁进了小抽屉。
「老师。
「香岛那边的庄园建的快差不多了。
「前不久马汉三又运了一批过去。
「老师想走,哪怕炮打到津海城外了,咱们也可以借美军的军机走。
「他们是困不住咱们的。」
洪智有道。
「嗯。
「是啊,红票也不敢碰美佬。
「你跟他们走的近,是对的。」
吴敬中点了点头道。
「则成那边的思想工作做的怎样了?」他问。
「副站长这个位置树大招风,他表示理解。」洪智有道。
「那就好。
「柯淑芬那边如何了?」吴敬中打了个哈欠,问道。
「今晚,她应该就会收到惊喜。
「我估算了一下送给她的物资价值。
「那珠红珊瑚是一定要拿回来的。
「其他的字画,瓶瓶罐罐架起来值个一两万美金。」
洪智有道。
「两万美金,,有点太多了。」吴敬中肉疼咋舌道。
「老师放心。
「再多,郑介民不也得吐出来吗?
「国防部那边消息怎样了?」
洪智有问道。
「二十万美金的医药,胡宗南是赖在郑介民管的军需部了。
「委座对钱,向来是摊派模式。
「郑介民要能拿到还好。
「要拿不到—」
吴敬中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
「睡觉。
「年纪大了,熬不住,到点就迷糊。」
说完,他起身走了出去。
宅院。
柯淑芬刚睁开眼,就觉的枕头边有股子刺鼻的腥味。
待转头一看。
只见一把尖刀钉着一只死鸡嵌在枕头上,鸡已经死了很久,血流的床上到处都是。
啊!
柯淑芬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夫人,出什麽事了?」
卫长听到呼声,急忙赶了过来。
「快,快!」
柯淑芬也顾不上什麽男女大防,穿着睡衣推门跑了出来。
卫长进去一看,不禁皱起了眉头「夫人,这是关东山胡子惯用的手法,他这是在警告你。」
「警告我?
「什麽意思?」柯淑芬道。
「夫人,您想想,如果这把刀是刺在你的脖子上—————」卫长小声道。
「要不说你们都是饭桶。
「大晚上的人是怎麽进来的,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二十四小时巡逻?
「走,随我去保密局。
「我倒要看看他吴敬中管不管。
『我还就不信了,津海站丶警察局丶驻军还奈何不了一个土匪了。」
柯淑芬一摆威风,恼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