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秦氏摇了摇头,但又幸灾乐祸地看向顾氏:“不过我知道,老虔婆既厌恶你父亲,又畏惧你父亲,所以才会表面上对你好,实则故意挑拨离间,让我们来对付你,我只是做做样子,冯敏儿这几年可是着实坏了你好几次事,她也恨你入骨呢!”
顾氏身体晃了晃,目光变得呆痴,显然短时间内受到过大的冲击,已是难以反应。
海玥暗暗摇头,这份母女姐妹关系,当真是畸形到极致,最后道:“你是怎么与推官沈墨合谋的?”
事到如今,秦氏也没什么顾虑了:“并非我与他合谋,是那厮主动寻来,他说近日那老虔婆要给贵人做媒,若此时出事,官府必会草草结案,届时他先假意拿我问罪,再寻机翻案,便可栽赃给顾盼儿那贱人!如此……老虔婆的万贯家财,便尽归我一人所有!这本该是我应得的!我是长女!!”
“毒是婢女双喜下的?”
“是!她就是我在盛宅内的眼线,此番收重金,下了药!”
“她知道内情?”
“她并不知我和沈推官的谋划,所以入了衙门后很快撑不住,就把我供出去了!这恰好符合计划,等到证物到了,就能顺利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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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物是什么?”
“一个密盒,里面有我用老虔婆笔迹写下的信件,揭露出她对顾盼儿的厌恶,顾盼儿就有了杀人动机!”
沈墨让衙役在盛宅内搜寻,是因为他早早就准备好翻案。
等到时机成熟,他就能顺理成章地让手下“发现”关键的证据,再推翻秦氏是凶手的初步结论,将盛娘子的死栽赃在顾氏头上。
这个计划原本很巧妙,但他没有想到,一心会里面有卧龙凤雏,严世蕃和赵文华见府衙搜寻,直接认定了盛娘子是黎渊社中人,为了抢功把事情捅到定国公那边,结果闹成了现在的局面。
海玥再问了几个细节,包括沈墨是何时联络,又要索取什么好处等等。
秦氏将联络的情况说得十分清晰,但提到好处时,表情也有些困惑:“那厮只说待得事成,他会要一件东西,但老虔婆的家产肯定还是我的,具体是何物,也未细说!”
“哦?”
孙维贤目光一凝。
现在围绕盛娘子死亡的谜团已经解开,但这起案件里推官沈墨所处的角色,仍然让人困惑。
联合秦氏争夺家产,于沈墨而言有何好处?
只为图财?
就敢害命?
似乎不值得吧……
“海翰林,我以为此人图谋不轨,或许想要盛娘子这么多年收集到的高门权贵情报,得好好审问一番!”
孙维贤稍作沉吟,凑到海玥面前,低声道。
说完又觉得不对。
这又不是锦衣卫都指挥使,我干嘛向他请示?
就算真是都指挥使王佐,也是表面敬重,真要找到机会,都要将其拉下马来的!
“孙佥事所虑不无道理!”
海玥却是提醒道:“以沈墨素日为官之风,断不会行此险着,除非……”
孙维贤瞬间接上:“除非是有人以势相迫!且此人权势滔天,令他不得不从——莫非就是其靠山?”
海玥颔首道:“孙佥事审一审吧!”
面对一位朝廷命官,还是锦衣卫更有手段。
而这等场面,就不适合他这位翰林在场了。
所以海玥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孙维贤目送这位离去,再度醒悟过来,啧了啧嘴,眉宇间又浮现出恼怒之意,恨声道:“取供状来,让她画押!先送一份去给那位小国公爷过目,再随本官去好好会一会那个胆大妄为的沈推官!”
“是!”
与此同时。
海玥走出主院,迎面就见陆炳狂喜扑来:“哈哈!不愧是明威出马,此等万分棘手的事情,竟能如此干脆利落地解决,真让人大开眼界!”
盛娘子所作所为,居然是自己的私欲偏激,与锦衣卫无关!
原本已经不可能挽回的口碑,瞬间有了峰回路转的机会!
锦衣卫上下简直狂喜!
海玥并不意外他的消息灵通,方才的审问本来也没有避着旁人,却嘱咐道:“文孚,案情的详细基本已经理清,剩下的疑问就是推官沈墨的意图,但还有一事,最好能问清楚!”
“何事?”
“盛娘子到底是向锦衣卫中的哪一位高层直接效忠?”
海玥顿了顿,沉声道:“我有些怀疑,她的第三个女儿顾氏,很可能是与此人所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