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
就在玛尔拉德和伊瑞尔准备离开时,猎杀者瑞斯塔兰喊住了他们,这位健硕的老兵上前打量着两个人,他说:
“听说你们之前和警戒者一起对抗过恶魔?”
“是的。”
伊瑞尔挺起胸膛,在旁边玛尔拉德绝望捂住眼睛的背景中骄傲的大声说:
“我一共斩杀了十七头恶魔,其中还包括一名邪能精灵指挥官!圣人说那个精灵指挥官值十个恶魔的人头!”
“以新兵的标准而言,一次战斗能达成这样的战果已经不错了。”
猎杀者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道:
“那之前呢?”
“啊?”
“等等!你这个傻乎乎的表情的含义,该不会是你自追随警戒者以来,这么多次战斗里一共只斩杀了十七头恶魔吧?这可太丢人了,简直是阿古斯之手的耻辱,新兵!
立刻前往训练场!
我必须确保你们能明确‘阿古斯之手’的概念。
唉,万年的时间让警戒者变得仁慈了,但如他所说,仁慈可不是阿古斯之手的美德,希望你们做好接下来接受严酷训练的心理准备。
首先,我们要从学会分别恶魔种类并明确它们的每一个弱点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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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蛮的兽人们为什么能堂而皇之出现在这神圣的议事厅中?还是在守护纳鲁的见证下!这简直是亵渎。”
一名执政官在走入卡拉波神殿的议事厅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耐奥祖和他的追随者们,这让这位来自泰尔莫城的执政官一脸不满。
他对同伴说:
“在他们已经开始摩拳擦掌的在整个德拉诺范围内对我们展开骚扰进攻的时候,在这种重要的会议上还要邀请兽人过来,难道真如传言中那样,大先知准备和敌人展开绥靖吗?
不!
我决不能同意!”
“你快闭嘴吧。”
身旁的同伴拉了拉这家伙的袖子,低声说:
“今天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还是仔细想想一会该怎么面对警戒者圣人的质询吧,奥萨尔和萨格雷那档子事把我们的脸面都丢光了。我听说光是这两天在影月谷的追捕就抓了最少三百名恶魔崇拜者,还有很多心里有鬼的人趁乱逃跑了。
但他们能跑去哪?
要么是投靠兽人,要么就只能去塔拉多的山区里躲着,再密谋召唤恶魔做坏事,人民一旦收到这些消息肯定会陷入惊慌之中。
唉,之后我们的麻烦还多着呢。”
“我倒是不怕恶魔,就怕警戒者打算搞株连我听说他们那个时代遇到这种政治事件会进行相当可怕的审查,还有个名为‘审判庭’的组织专门负责这种事。
遇到比较棘手的高层时就会派出可怕的‘刺客庭’杀手们潜伏起来搞暗杀。”
“你从哪听说的?老子在第二共治时期出生,从小在执政团之座的光辉中长大,我可没听说过有这种离谱的事啊。”
“嗷,我从拉索恩执政官那里听说的,我们之前一起钓鱼的时候他提过几嘴”
“你踏马疯了?拉索恩可是大叛徒奥萨尔的嫡系!你居然和他私交这么好?还一起钓鱼?卧槽,你离我远点!一会你被老兵们吊死的时候别溅我一身血!”
“吵什么呢?”
一声严厉的呵斥从后方传来,让几个交头接耳的二级执政官们脖子一缩,回头就看到穿着一身缚魂者仪式盔甲的大主教玛拉达尔怒视着他们,他表情严肃的带着两名缚魂者执政官走了进来。
这位常年驻守于奥金顿神圣墓地与亡者打交道的大主教自带冰冷气场,在他冷飕飕的注视下,二级执政官们立刻停下了不那么正经的讨论。
“玛拉达尔,快过来。”
坐在上首的阿卡玛大主教呼唤着自己的同伴,玛拉达尔对自己的两名学徒和助手示意,随后自己前往自己的座位上,在坐下的时候,他看了一眼空置的座位。
那里属于奥萨尔。
诅咒那个该死的叛徒!
死者代言人心中冷哼一声,说实话,他早就开始怀疑奥萨尔了。
那家伙麾下的沙塔尔学者们经常用各种奇怪的名义试图长时间驻留于他所看管的奥金顿墓地中,但每一次都会被玛拉达尔严厉拒绝,甚至再发散一下思维,玛拉达尔认为自己最近一百年里遭受的最少三次意外,没准都和这些叛徒暗中搞事脱不开关系。
那不是自己运气不好,那就是有人在针对他!
其目的就是渗透到奥金顿圣地中。
幸亏自己对麾下要求严格,由他带领的奥金尼祭司们没有出现类似的叛徒,否则真要把主教议会的脸面丢尽了。
就在玛拉达尔落座之后几分钟,匆匆赶来的迪亚克姆圣人就在两名圣光选民的护卫下大步走入了议事厅中,在他进入其中时,维伦和大主教们主动起身欢迎,而坐满了议事厅的二级执政官们也纷纷起身向传说中的圣人表达自己的敬意。
迪亚克姆此时的表情严肃,他今天就是带着“杀威棒”过来的。
他对于主教议会这两百多年的治理结果非常不满,他深知大主教奥萨尔是真正的恶劣叛变,但其他大主教麾下也不干净,说他们“玩忽职守”毫无疑问。
这会还在想着该怎么开启自己的斥责,并且配合老维伦玩一出红脸白脸的政治游戏呢,结果在走入议事厅时,迪克的注意力立刻就被某种潜伏的思绪刺激了一下。
那就像是一根藏起来的针,在他的精神上轻轻一点。
那感觉微不可闻,但迪克的“警戒者”称号可是自带反潜和追踪的!
他立刻就捕捉到了那股隐藏窥视的来源,随后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议事厅左手边的二级执政官们的席位,他的目光扫过那些面色惊慌的年轻执政官们,最终停留在了一名穿着缚魂者法衣的德莱尼女性身上。
在整个议事厅的注视中,他上前几步,询问道: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你身上有刻意遮挡起来的暗影气息?”
“嗯?”
被询问的缚魂者执政官似乎被吓了一跳,她急忙回答道:
“我叫尼娅米,圣人,我是由玛拉达尔大主教带领的奥金尼祭司中的一员,我们负责安抚族人的亡魂前往奥金顿圣所,长久和灵体相处,我拥有一些暗影气息很正常。
但请相信我,我依然心向圣光。”
“不!”
迪克严肃的摇头,指着她身旁的另一名缚魂者执政官,说:
“这孩子身上与亡者接触而残留的暗影气息是正常的,但你身上的暗影气息过于浓重,孩子,圣光给予了我足够敏锐的双眼,你不必在我眼前试图隐藏你心中的黑暗。
你是一名罕见的暗影牧师
但遗憾的是,你的信仰已经偏移了,圣光不再照耀你,而你也正在沉入虚空的召唤之中。”
“警戒者!”
坐在上首的大主教玛拉达尔站起身,他严肃的说:
“我可以用我的名誉保证,我的两位学徒和副官都是心向圣光的善者!”
“哦?是吗?”
迪克握住了自己身后的卡扎克之怨,他玩味的看着眼前那低着头似乎很恐惧的缚魂者尼娅米,他说:
“那么麻烦您为我解释一下,您的学徒藏在袖子里的那枚即将激活的传送道标是准备用来做什么的?如果我没猜错,那是为我这个不受欢迎的人准备的‘礼物’,对吧?”
“呵,去死吧!愿虚空诅咒你的灵魂,圣光的狗腿子!”
就在迪克身旁的圣光选民上前的瞬间,尼娅米抬起头扔出了藏在袖中的传送道标,随后自己化身为一团飘荡的暗影,躲开了圣光选民的呵斥和圣光审判,就像是提前有所准备那样遁入了后方的阴影之中。
这奇特的阴影技法让迪克眼前一亮。
哎呀,过来这么久了,第一次见到暗牧使用“消散”躲避攻击,这手法真是地道啊!
但你一个藏头露尾的虚空信徒要在圣人面前逃跑,未免有点想得太多了吧?
“圣光谴责你的无礼!”
迪克甩出手中的卡扎克之怨,承载着圣光的战斗法杖发出坠地,爆发出金色的璀璨光芒如闪电四溅,硬生生将躲在其中的暗影牧师“炸”了出来。
接下来甚至都不需要迪克继续动手,旁边的二级执政官们当即暴起,让那“刺客”随后就被淹没在了挥起的拳头和飞舞的能量中。
但她之前丢出的那枚传送道标最终还是开启了。
在维伦和其他人脸色复杂的注视中,那传送道标倒映出阿古斯的燃烧废土般的风景,又伴随着狂野的笑声,一头如邪能火山移动般的邪脉大恶魔拍打着墨绿色的双翼,手持熔铸双刃大摇大摆的踏入了物质世界里。
“嗯?这里不是奥金顿!软弱的凡人到底在搞什么鬼?但也没什么关系,听好了!”
它那如火焰水晶一样的双瞳紧盯着眼前的维伦,它高声吼叫道:
“我乃阿古斯之爪!我乃征服者的宣令官!我乃‘燃烧之翼’阿扎凯尔,逃亡者维伦!我为你带来了征服者的旨意!你和这个软弱的世界最好现在就”
“聒噪!”
炙热的呵斥打断了上位恶魔的嚣张宣告。
在它回过头时,就看到取回了卡扎克之怨的警戒者用一种奇妙的目光盯着它,含义复杂但可以肯定的是有种微妙的“感激”在其中。
迪克、维伦还有耐奥祖正愁不知道该怎么调和德莱尼人和兽人的矛盾呢,你这个“恶魔小子”就这么华丽丽的出现了,不愧是身为“星海第一背锅侠”的燃烧军团啊。
有麻烦的时候找你们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两万多年前的阿古斯之战里,我倒是没见过你这种品种的恶魔,这意味着你的年龄比我要小得多。”
迪克上下打量着它,活动着手腕,说:
“但愿你能让我这个老头子尽兴,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