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你是个不爱吹嘘、真诚且心向自由的风趣绅士。
你们饮酒畅谈,欢笑声从拉美一路传到餐桌上的蜗牛壳里。
很快。
周游世界的拼图就剩下最后一小片。
在姑娘的卧室里。
——所以。
露比见多识广。
当有个活生生的,真正热爱海洋的人出现在眼前,无疑会让她产生好奇。
他身上纹满了船锚,不是爱极了,可没有人敢这么干。
这不是随口讲几句,而是切实付诸行动的热爱——露比第一次给他减免了过夜费,正因为他浑身上下的黑色船锚。
虽然第二次就原价了。
她不喜欢黄油。
“他随身携带罗盘,先生们。”
不仅是判断方向的仪器。
吉姆·沃克能被称为‘木腿船长’,显然还做了更多。
譬如他的纹身。
大衣里常年揣着的火种盒燧石、干燥火绒与铁片,水手刀,一大串各式各样、古里古怪的护身符,海腥味的怀表。
他还有一把专门从老店铺里淘来的火枪。
——通常来说,这只有船长或高级军官才能持有。
他还会用口琴吹船歌,大海上广阔的调子。
甚至。
装填烟斗的烟草,都挑选水手们最爱的品牌。
“毫无疑问,他信伊芙。”
露比说他无比热爱海洋,渴望到海上生活,一点也没错——他所表现出来的甚至超过热爱,该用痴迷来形容。
金斯莱越听越好奇。
心里那股劲头终于提了起来:他就爱解这种谜。
“他什么时候来的?”
“你是说,到这儿干活?”露比捋了捋长发,偏头思索:“我想想…八年?十年?要有这么久了,先生。我听说他很小就在街混,许多大一点的,都看着他长大。”
也就是说。
当纵火案发生后。
他就到了街,改了名字。
“有意思。他的父母呢?或者任何一个称得上亲戚的。”
露比摇头:“都没有,先生。他无依无靠,也无牵无挂。吃住都在街,也用不着存钱——除了他那不切实际的梦想与热爱,说实话,同那些揽客的鼻涕虫没什么区别。”
这话倒让罗兰不解:“对你们来说,揽客是良行。”
“没错。”
“那么——”
“那么我们为什么要讨厌这些人?”露比眼中稍稍流出一丝嫌恶:“这些人算什么?男人?他们可不是男人。女人?又成天攥着兜里那几个硬币贪婪盯着我们——不男也不女,先生,你说他们是什么?”
罗兰:“是狮子的**。”
露比愣了一下,旋即纵声大笑:“对呀!否则我为什么好奇呢。也算完成了一个愿望嘛…”
她扫了眼黑脸的侦探,肆无忌惮地朝罗兰抛了个媚眼。
“我喜欢你,先生。”
她说。
“想知道,他们为什么叫我‘长号手’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