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线再一次飞速的变幻了起来。
先前势如破竹的雍莽军被打的节节败退,不多时就重新退回到了先前渔民坚守的地方。
好在这里还有现成的工事,总算暂时止住了后退,但局势上依旧稳居下风,犹如狂风中的茅草屋,随时都会被掀飞似的。
就在雍莽好容易松口气的时候,背后突然响起了马蹄声。
他本能的朝后望去,只看见二十多骑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当先那一将面如重枣,目蕴星光,宛如一尊杀神从天而降,只是片刻的功夫就已经冲到了自己的跟前。
雍莽大惊失色,光芒抬起手中长刀想要阻挡,却没想到对方的动作更快,一道白光闪过,雍莽的脑袋腾空而起,一股鲜血喷涌而出,宛如一道红色的喷泉。
来将正是魏延,他左手接住飞起的雍莽首级,大声喝道:“贼将已经授首,尔等还不早降!”
魏延身后的骑兵们也及时赶到,紧跟着魏延一群吼道:“还不早降!”
虽然雍莽的部曲死伤不算惨重,但如今前有悍匪,后有骑卒,远处还有烟尘升腾,大概率还是敌军。
雍莽的部曲在这大山之中算是精锐,可同刘封军比起来,却根本算不上好了,更别说渔民已经纷纷跪倒在地,抢先一步投降了。
绝境之下,雍莽部曲跪的也很彻底,直接将兵器军械扔在地上,一个个跪伏在地。
魏延朝着悍匪中一个领头的喊道:“汝部接管渔港,押解俘虏前往俞元汇合,本将先行一步。”
原来这一伙悍匪也是魏延部下所扮,荆州士卒本就擅长水战,随行船只大部折返交州,但依旧还有两百余艘早舸留下,由陆逊负责指挥。
魏延身为前锋,自然也分到了数十条早舸,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冒充水贼进攻俞元渔港,以吸引俞元城中守军来救。
吩咐完之后,魏延便调转马头,带着那二十余骑掉头朝着俞元城池驰去。
等他赶到城下时,七百步卒已经列阵以待。
魏延当即下令攻城。
七百士卒分为三列,第一列士卒悉数身着皮胴,手持盾牌,掩护第二列士卒。
第二列士卒则抬着简易的扶梯,钩索朝着城墙而去,还有特别健硕的八人一组,抬着一根粗木桩,充作冲车。
最后一列士卒只有一百五十人,但手中却皆持长弓劲弩,瞄准城头,掩护前面两列战友。
不多时,扶梯纷纷搭在城头,而钩索也咬住城垛,刘封军士卒开始登城。
城头的雍莽部曲试图抵抗,可却毫无意义。
虽然简易的扶梯不像云梯那样没法推开,钩索更是能够探出城垛砍断绳索。
可问题就在于探出城墙,不论是推开云梯还是站短钩索,都是需要守城方离开城垛保护的。而此刻城下正有百余副强弓劲弩正盯着城头,冒头一个,立刻就会遭遇集火。
这时候城里总共只有两百守军,城门处就分走了七八十人,城头总共也才一百二十余人,都不及城下火力来的多。
俞元县的城墙并不高,仅仅只有一丈,在远程火力压制性的优势下,刘封军士卒轻而易举的就登上了城墙,守军勉强发动了两波攻势,想要将登城的汉军赶下城头,却都没有成功。
接连的失败严重的挫败了守军的信心,等到城头刘封军士卒超过五十人时,守军竟然发一声喊,跳城逃跑了。
俞元县就此破城。
魏延入城之后,先派人将逃走的守军悉数抓捕,随后又张榜安民,抚慰青壮,并严禁强暴、劫掠、杀人等暴行,同时查封府库,清点收获。
短短半个时辰之后,城内就重新安定了下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渔港那边的渔民和雍莽出击的部曲在汉军士卒的看押下转移到了俞元城中。
随后,魏延将城中青壮以及战俘组织起来,竟得了九百余壮年劳力出城砍伐木头,兴建营寨。
俞元城占地狭小,且仅有两个城门,很容易被人堵死在城中。
况且魏延所部有一千人,算上渔港中的渔民,俞元城中此时光是壮年劳力就有一千人,若是再加上老弱妇孺,那更是足有四千之数。
这么小的城池根本装不下这么多人。
魏延势必要在城外兴建营寨,以成掎角之势,大大提高整个俞元的防御力。
有了较为充裕的劳动力,营寨很快就被修了起来。
这个营寨规模并不大,大约能容纳下五、六百士卒,被魏延设置在俞元城北门外,同北门互为犄角。
完工之后,魏延在营寨中放置了三百精锐士卒以及三百降兵精锐,这些降兵精锐都是魏延特地挑选出来的,要求就是最为勇猛敢战,同时又有父母妻儿的士卒。
除非他们不在乎城里的家眷,否则就只能为刘封军好好作战。
剩余六百余人连带伤员被安排在了俞元城内,而剩下的劳力也悉数编为后勤队,为城头运送檑木滚石,饮食用水。
魏延这一番辛劳很快就得到了回报。
在营寨完工,兵力调度完毕之后没多久,俞元的北面就有大股尘土飞扬,来人正是滇池守军。
滇池距离俞元并不远,两地之间虽然有丘陵阻隔,可一旦俞元点燃狼烟,滇池那边是看的十分清楚的。
只是两地毕竟还是相隔了三十多里地,即便滇池守军看到狼烟之后立刻出动,也得急行军上大半天才能赶到。
只能说魏延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短短两个时辰,就攻破了俞元,这让滇池的雍闿根本就来不及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