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岱策马驰来,高声呼着刁嘉的表字,一时让周边的扬州牧府属们惊诧不止。
“吕公。”刁嘉从未见过吕岱这般样子,好奇发问道:“这是出了何事?为何这般着急,还亲自驰马过来?”
“勿要问,随老夫一同来。”
“遵命。”
二人驰到孙权面前之时,刁嘉下马行礼,吕岱也下马庄重站好。
就在这时,丞相顾雍也凑了过来,眼见这种奇怪的架势,朝着孙权拱手问道:
“陛下,不知此处出了何事?”
孙权扬起马鞭朝后面一指:“朕有扬州之事要问吕公和刁长史。丞相向后归队,朕稍后会召你。”
“臣遵旨。”顾雍只觉有些反常。
而当孙权的面孔朝向刁嘉的时候,却变得和颜悦色了起来,一如往常一般:
“刁长史,此番建业迎驾的仪仗戍卫是你安排的么?朕甚是满意。”
刁嘉悬在嗓子眼里的心脏瞬间安稳了下来,躬身行礼,答复道:“禀陛下,今日迎驾正是州府中安排下来的。陛下圣驾归返建业,臣等无不翘首以盼。”
“好!”孙权语气带了几分赞赏:“这些士卒们又是哪一部的?军容严整,堪称上佳。”
刁嘉道:“禀陛下,这是左将军所部士卒。”
“朕的女婿,不错。”孙权又笑了一笑:“这一路上守在道路两旁的戍卫,是你安排下来的吗?”
所谓长史,就是府中负责一干事务之人。这种事情吕岱是不会亲自做的,若是州府出面,那也必定是来自刁嘉的手笔。
刁嘉拱手答道:“禀至尊,州府此前并未安排这么多士卒,约有两千人。方才臣等在码头候着之时,丞相命臣加强些道路两旁的戍卫,以壮陛下威德,故而增了些戍卫军士。”
孙权:“丞相直接和你说的?”
刁嘉回答:“正是。”
孙权又问:“现在有多少人?”
刁嘉又答:“六千。”
刁嘉所说数字和孙权估计的差别不大。
孙权这时也不再笑了:“刁长史,你是谁的臣属?”
刁嘉此时有些懵了:“陛下……”
孙权又问:“身为扬州牧长史,你是不是该听吕公之命?丞相让你调兵,朕问你,丞相可有调兵之权责?”
刁嘉彻底慌了神,连双手和嘴唇都有些颤抖了,朝着吕岱求援般的看了一眼,转瞬又微微低头,而后跪倒在地!
“回答朕!”孙权也翻身下马,右手握住了剑柄,走到跪着的刁嘉身前,沉声发问。
吕岱知道彻底大事不妙,也随在刁嘉的身旁跪倒。
孙权将整只剑拿下来,用剑鞘点了点吕岱的肩膀:“吕公起来!朕没问你!”
“刁长史,回答朕,有还是没有!”
“没有!”刁嘉重重的在地上叩首了起来。
“朕再问你。”孙权的语气压得愈发令人畏惧了:“你让左将军朱据调兵之时,他可曾找你要过调令?哪怕是手令?”
刁嘉彻底不说话了,只是重重的跪在地上又叩首了三次,随即跪俯在地上不动了,但从衣袍的边缘可以看出,刁嘉正在颤抖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