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板的里面,有一篇星辰图,他与遮星日夜躲藏在棺材里,便是靠着星辰图,遮掩气机,让香火道士寻不到它们的踪影。
“二哥,你只要再拖延数日就好,等到祖龙被彻底污染,六子便能聚合,他们会继承我们的意志,把井国闯一个天翻地覆,
到了那个时候,我和你,便启动星阵,重新回到神辉星国。”
“现在走,还来得及,再等几天,怕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群星的鬃毛之间,星辉已聚得极浓,他似乎随时都要在地上画出一道星阵逃生。
“我不能走,我要为七叶复仇,剑指井国意志。”遮星说道:“我还要为自己争一口气。”
“你有什么气要争的?是你先与那七叶诞下佛子六欲?”
“我当了一百多年的井国人间守护者,我用我的星雾,阻挡那些神明落降人间,在我被正法之前,我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相反,我对人间有恩。”
“只因为我和七叶尊者互生情愫,做了人间所有人都会做的事情,七叶被斩掉头颅,我若不是二哥及时赶到,也被正法,
这口气,我咽不下,我要直面井国意志,问问他……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哎,小妹,别执著了,走吧,趁现在还能走。”
“二哥,你走吧,不就是毁了明江法器吗?我自己去毁。”
面对遮星的执着,群星终究没走,他叹息了一声,又躺进棺材里,利用棺盖背后的星辰图,将自己的气息掩盖。
“那我们就想办法,毁掉明江法器。”群星幽幽说道。
……
赵无崖与周玄,已经走出了慧丰医学院,
两人分别叫了一辆黄包车,坐车回东市街。
车子拉到了亚三路,街面上有一座小寺庙,比寻常当铺大不了多少。
赵无崖见了寺庙,便喊住了黄包车夫:“停一停,我去上炷香。”
前面的赵无崖车子停住了,后头的车夫也把车刹住,周玄歪躺在车上,问赵无崖:“崖子,怎么停车了?”
“我去给那寺庙上炷香。”
“丫脑子坏了?你是一个道士啊,给佛庙上香?怎么想的。”
“我就想着上一炷。”
赵无崖甩开了袖袍,大大方方的走进了寺庙,给庙祝一张毛票后,接过对方递来的三根香火。
他将香火点着了,朝着佛像连着拜了三拜后,将香插进了香炉里,然后便盘坐冥想。
“小先生,要进来上炷香吗?”
庙祝见到了外面等候的周玄,便询问道。
他话语里的“小先生”与骨老会口中的“小先生”,不是一个意思。
庙祝只是见到周玄穿着气派,想必兜里有些余钱,便尊称一声“小先生”,希望对方买香拜佛。
这种小庙,庙祝的收入,便是卖香之后的香火钱。
“我不拜佛庙。”周玄回应庙祝。
“这佛庙灵着哩。”
庙祝说:“这是小活佛庙,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佛。”
“这庙里什么佛?”
“慈悲自在金叶尊者。”
“没听说过这尊佛啊?”周玄说。
“七叶寺听过没?就是七叶寺的七叶尊者啊,也不知道为什么,七叶寺现在不供这尊佛了,我们小庙供呢。”
周玄听得眉头直皱,这还不是乱七八糟的佛?
见周玄迟迟不肯买香,庙祝也估计对方不是个愿意掏铜板的主,也就不再多讲话,只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庙内的赵无崖。
等了好几分钟,赵无崖抖了抖身上的道袍,走了出来。
庙祝笑呵呵的迎道:“道爷,拜完香了。”
“赏你的。”
赵无崖又从挎包里掏了一块银元,扔向了庙祝。
庙祝接了钱,嘴角都咧到耳朵根,双手将荡在空中的钱给扣住后,抓住银元,吹了一口气,往耳朵边一听。
听到嗡嗡作响之声,他是打心眼的高兴,连声说道:“谢谢道爷,谢谢道爷。”
等赵无崖重新上了车,周玄便招呼着车夫,让他跟着赵无崖的车并排跑,方便聊天。
“崖子,你这信仰都信杂了,一个道士拜佛庙,知道那是什么庙吗?”
“慈悲自在金叶尊者。”
“胡说,刚才那庙祝给我透了个底,说这是七叶尊者的庙,七叶尊者你知道是谁吧?”
“是他吗?”
赵无崖天天在周家净仪铺里待着,哪能没听过七叶尊者的名讳?
“可不咋地。”
“那我也不知道啊,就是心底里冒出一个声音,让我去拜拜。”
赵无崖倒没管自己拜的佛是歪是正,他跟周玄聊起了自己出生时候的事,
“我爹可跟我讲了,说我这人打小就有佛缘的,稳婆给我接生的时候,说一拉住我的脚,就听见有佛音传唱,她当时就对着我磕了三个头,然后才敢给我接生的。”
“我出生第三天,我们老家要摆三日酒,宴请宾朋,你猜咋地……宾客把酒言欢的时候,我家院外头,来了一大堆的精怪,什么鼠仙、狐仙、黄皮子,站一溜,对着我爹磕头,准确的说,是央着我爹怀里的我磕头呢……”
周玄越听越觉得玄幻,当即便说:“可把你给牛逼坏了……估计那些精怪怕你是扫把星降世,求着你爹把你给送回去,免得祸害你们一方土地。”
“尽胡说,我聊的都是真的。”
赵无崖红光满面,说道:“我们那边老人都讲了,说我这是有大佛缘托生,精怪们是闻出了我身上的佛味,过来蹭蹭佛气呢。”
“听起来一股子故事会的味道。”
“真的真的,不信你去我老家打听打听,老家人都不叫我寻龙天师,都管我喊赵老佛爷。”
周玄听得直咋舌,在他心里,叫老佛爷的……往往不是什么好鸟,挺祸国殃民的。
“听起来像跟我扯淡呢。”
“唉,你不懂,要不是佛庙戒律又多又深,我就当和尚了,没准我真能成一尊大佛。”
赵无崖又从挎包里,拿出两个纸包,递给周玄一个,自己留了一个。
“啥玩意?”
“香肉,吃呗。”
赵无崖解开了纸包,掏出油汪汪的脆皮香肉,直往嘴里塞,同时还从挎包里拿出了一小坛烧酒。
一口酒,一口肉,吃得杠香。
“崖子,你是真少爷,出来攒个龙气,挎一大包吃食,就你这样的,也别佛别道了,直接进丐帮,不比现在地位高吗?”
周玄没将赵无崖的话听进去,就那么玄乎的事,再加上崖子平日里也嘴上没个把门,他大概率认为崖子是吹牛在,
“房东,我六炷香了。”
“尽吹?”
“你看看我是不是六炷香。”
赵无崖将自己的气势放了出来,周玄香火不高,但感知力通天,稍微感知了崖子的气息,还真别说……确实是六炷香的气势。
“一个莫庭生,直接给你灌到六炷了?”
可莫庭生只是一个三炷香的佛国人,他就算把所有的修为都转化到了赵无崖的身上,那也不能直接把五炷升成六炷啊。
“还在攀升,我的香火还在迅猛燃烧。”
“不会吧,三炷香要助你升入七炷香?这科学吗?”
赵无崖闭目凝神,许久没有说话。
周玄等了会儿,有些关注赵无崖的香火,便问道:“崖子,到七炷了吗?”
“烧到五炷香了。”崖子痛苦的回了一句。
周玄更是诧异,说道:“你这香还奇了怪了……倒着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