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大汉眉头紧锁,看向陈渊的眼神中,蒙上了一层阴霾。
他完全没有想到,陈渊竟然和秦无涯有旧,今日之事,怕是不好办了。
但他仍旧没有放弃:“那白猿妖王身负朱厌血脉,驱使朱厌真火,对神魂了解之深,此界无出其右。”
“他一缕残魂能够存活数万年,定有手段遍览此人识忆,只是知道几桩旧事,做不得真。”
王玄戈眉头一皱:“孙道友这却是强词夺理了,夺舍只能占据身躯,无法吞噬识忆,此乃铁律,那白猿妖王再是神通广大,也无法违背。”
魁梧大汉摇了摇头:“秦道友此言差矣,我等下界修士,岂知炼虚妖王的手段,不可妄下定论。”
他看向陈渊,上下打量起来:“若是真想让本座相信,你并未被那白猿妖王夺舍,就放开心神,让本座仔细检查一番……”
陈渊神情微变,目中寒光一闪:“神魂何等脆弱,岂能轻易示人,请恕晚辈不能从命。”
魁梧大汉道:“那你便是心中有鬼,早已被那白猿妖王残魂掌控了肉身!”
陈渊冷笑一声:“若是晚辈真的被那妖王夺舍,适才与前辈缠斗时,就不会险象环生了。”
“以那妖王残魂的本事,虽说尚不及化神修士,但灭去前辈分神,却是轻而易举之事。”
魁梧大汉闻言,妖异重瞳中寒光一闪:“你竟敢蔑视本座?”
陈渊淡淡道:“晚辈岂敢,只是据实而言罢了。”
“晚辈在秘境之外,都能从前辈分神手中逃出升天。”
“若是那妖王残魂掌控晚辈肉身,灭去前辈一缕分神,又有何难?”
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目中却露出几分嘲讽之意,丝毫不加遮掩。
魁梧大汉神情阴沉下来:“你如此跋扈,不敬化神,定是被那白猿妖王夺舍……”
陈渊对他置之不理,向王玄戈和白发老道抱拳拜下,朗声道:“晚辈乃是人族修士,是否为那妖王残魂夺舍,自有两位前辈定夺,还轮不到前辈越俎代庖。”
魁梧大汉一时语塞,转头看向白发老道:“此人屠戮贵派三名元婴修士,苍松道友有何高见?”
白发老道抬手捋须,眼神从死去的三名少玄门元婴修士身上扫过,目中杀机一闪,缓缓开口:“依老夫之见,炼虚妖王手段莫测,极难验证他是否夺舍成功,不若将此人杀了,抹去后患。”
陈渊瞳孔一缩,立刻看向王玄戈。
王玄戈沉吟片刻,说道:“小友若是信得过老夫,就让老夫查验神魂识忆,还小友一个清白,如何?”
陈渊神情一变,抱拳拜下:“前辈乃是我人族中流砥柱,又曾与晚辈有恩,晚辈自然信得过前辈。”
“只是神魂太过脆弱,稍有差池,晚辈便要万劫不复,请恕晚辈不能从命。”
他看着王玄戈,语气很是诚恳,但心中却颇为忐忑。
玉珏能够引动星光罐体,乃是他最大的隐秘绝对不能让他人知晓。
即便是得罪化神修士,他也绝不会答应此事。
而白发老道见他竟然出言拒绝,心中厌恶更深,冷冷道:“这小辈竟如此不识好歹,杀了便是!”
但王玄戈却凝视着陈渊,过了半晌,方才缓缓开口:“既然小友不愿,老夫自然不会强求。”
“但两位道友对你是否被那白猿妖王残魂夺舍,都是心存疑虑。”
“小友可有办法证明,你并未被那妖王残魂占据肉身?”
白发老道一怔,陈渊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忙答道:“晚辈乃是体修,修炼功法极为特殊,可以炼化妖兽血脉,掌握其天赋神通。”
“若是那妖王占据晚辈肉身,绝然无法施展出来。”
“只要晚辈施展出天赋神通,便能够证明,并未被那妖王夺舍。”
他赌对了,黑袍老者当年赐下丹药,又请他去素月湖一会,而并未动强,果然是对他心存善意。
虽然不知缘由,但他如此不敬,黑袍老者也没有动怒,让他心中多了几分底气。
但他话音刚落,那魁梧大汉便神情一变,对王玄戈和苍松道人拱手一礼:“两位道友,无论此人是否被那妖王夺舍,此间之事皆是因他而起。”
“他不敬本座,又屠戮人族修士,其罪当诛。”
“两位道友可否将他交给本座处置,本座定有重谢。”
白发老道一怔,他没想到魁梧大汉对陈渊的恨意竟如此之深。
但因为三名少玄门元婴长老之死,他对陈渊极为厌恶,也想取他性命,当即开口:“此人交给道友处置,也未尝不可。”
“但他终究是人族修士,不知道友能拿出什么宝物交换?”
魁梧大汉毫不犹豫道:“三株五千年灵草,以及此人身上所有宝物,本座只取那白猿妖王的妖丹遗骸!”
白发老道露出几分意动之色,看向王玄戈:“秦道友意下如何?”
陈渊脸色很是难看,紧紧盯着王玄戈。
王玄戈沉吟片刻,并未作答,而是询问陈渊:“不知小友炼化了何种妖兽血脉?能够施展什么神通?”
陈渊犹豫了一下,说道:“晚辈炼化了鲲鱼血脉,掌握了空间之力。”
“前辈可曾记得,当初晚辈与前辈在万丈海渊相遇时,伏杀了一头七级鲲鱼,便是要炼化其体内血脉……”
他还未说完,魁梧大汉便打断了他的话:“休要再胡言乱语,本座怎么从未听说过有此种功法。”
“便是上古盛行的《妖神决》,也无法炼化王族血脉!”
王玄戈目中精芒大盛,缓缓道:“那就请小友展露功法,若小友所言为真,两位道友当能释去疑虑,相信小友并未被那妖王残魂夺舍。”(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