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连深呼一口气,恭恭敬敬地弯下腰,抬手作揖:
「剑院弟子贺连,见过诸位师长!」
坐在旁边的一位剑院长老,长须白髯,语气悠悠道:
「不必多礼,小贺连。」
这位剑院长老,贺连认识,名为秦斩岳,论起资历,甚至要比副院长晏南风还要高一截。
就连他的老师剑院院长,在其面前也得恭敬的称呼「师长」。
据说,在老师飞升灵墟界时,曾经受到过对方的指点,这才在剑道一途上精进,成为九州赫赫有名的大剑修。
而这位秦长老,也只是坐在最下方的位置上。
除此之外,似乎还有各峰的太上长老,夏侯长老、楚长老、萧长老·
许多就连贺连也没有见过,更别提叫出名字了。
但无需怀疑,这些都是青山宗资历最高,修为最高的一批高阶修土。
就算是各大院的院长,在这批人面前,也得恭恭敬敬的,更别提他一个小小的三代魁首了,只能安安静静的呆站在原地。
没想到,夏侯悬眉头一沉:
「哼! 这还是我们青山宗的三代魁首? 怎的一点剑修锋芒都看不见? 这样的人如何能够成为青山宗的代表!」
声音如炸雷一般,在阁楼之上响起,震得贺连双耳生疼,同时他心中也愈发的紧张起来。
好在这时,秦斩岳语气温和地开口道:
「面对长辈,有礼数难道还是错? 剑修的剑是对敌的,不是对自己人的。」
夏侯悬冷哼一声:
「我看你是当年被外敌打断了脊骨,现在说话也娘门唧唧的!」
秦斩岳神情一冷,正欲说话,旁边的楚长老却开口道:
「好了好了,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想年轻时一把火气的? 纯心让小辈看笑话?」
闻言,两人虽然神色不虞,不过却没有继续说话了。
九宫阁的楚长老看了一眼他们,又看着贺连道:
「小贺连啊,我们已经多少年没见过了?」
没想到这话一出,就被夏侯悬再次打断道:
「好了,别废话了,叫他过来又不是叙旧的!」
说罢,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直勾勾地瞪着贺连,说道:
「你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吗?」
贺连心中一紧,说道:「老师未曾说过,弟子不知道。」
夏侯悬对此似乎并不意外,说道:
「要是跟你说过那才奇怪了,不知道的就对了!
这话说得贺连也是一头雾水,好在夏侯悬并没有准备卖关子,继续道:
「但凡是青山宗的弟子,只要晋升元婴期,就会来此阁楼觉醒,而你,应当是这代弟子中最后一个了。」
「觉醒?」
贺连神情有些懵圈。
夏侯悬淡淡地说道:「简单来说,就是解封被封存的记忆,你可知道我宗的二代弟子在何处?」
这话一出,贺连神情再次呆愣住了,脑海中之中就像是被劈入了一道雷霆,
轰然炸裂。
是啊,青山宗的二代弟子呢?
为什么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所谓的二代弟子?
明明我是三代魁首,照理說應該有二代弟子才對!
另外,除開宗門以外,其他九州大宗似乎也沒有二代弟子的存在?
還有,為什麼我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賀連如遭雷劈般,站定在原地,腦海中浮現出無數的問題。
可是片刻後,他腦袋裡似乎積起了一層濃濃的腦霧,原本已經晉升元嬰境的他,竟然因為過度思考,而產生了濃濃的疲憊感。
眼皮子也開始打架,身體更是搖搖晃晃,一副隨時要昏睡過去的模樣就在這時,坐在最上位的白衣少年忽然喚道:
「醒來,痴兒!」
聲音就如同一股清泉,湧入他的大腦之中,將那些疲憊和困意一一掃空。
而他的大腦也得以恢復了清明,雙眼之中浮現出一絲錯。
「我竟然會睡著?」
這對於一名元嬰期的純粹劍修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雖然他不是體修,可是普升到元嬰境之後,對於身體的掌控能力,早已經超脫凡俗。
就算是連續閉關數年,他都不會有半分困意。
似乎看出了他的不解,秦長老說道:
「這便是與天機對抗的結果,與你自身實力無關,就算是修為再高的修士,
也會因此而產生腦霧,從而在腦海中抹除掉關於天機的一切信息。」
賀連自然也不是傻子,立刻便聽出了言中之意,說道:
「长老,也就是说,我之前被人纂改过记忆?」
秦长老微微摇头:
「不是纂改,而是屏蔽,所以你才会记不起二代弟子的事情。」
「此行让你过来,自然也是帮你解除这层屏蔽。」
真是这样. 贺连心中震撼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