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扈从出声怒斥,话音未落,劲风呼啸而来!
他本身也是归元境武者,反应极快,刚要闪身躲避,突然感觉自己好似身坠泥潭,动作变得极为缓慢。
砰!
扈从躲闪不及,直接被秦寿一巴掌抽飞出去,牙齿带着鲜血四散飞溅!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秦寿大步上前,一只手扯住衣领,另一只手抢圆了,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抽了起来!
啪!啪!啪!
那扈从脸颊肿的好似猪头一般,满口血肉模糊,眼神涣散,直到彻底昏死过去,没了声息,秦寿方才罢手。
「狂犬吠日。」
秦寿随手将扈从扔在地上,拍拍手,转身回到了陈墨身后。
现场鸦雀无声。
楚珩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陈墨目光掠过众人,定格在了严令虎身上。
「严公子?」
?!
严令虎打了个激灵,慌忙起身道:「陈大人,这是个误会,我没让玉儿姑娘敬酒,实在是—.—」
说到这,偷偷警了世子一眼,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两边他都得罪不起·
陈墨环顾一周,说道:「好像没位置了啊。」
严令虎急忙拉开椅子,山笑道:「您坐我这。」
陈墨大马金刀的坐下,伸手将玉儿揽进怀里。
身材魁梧的严令虎站在一旁,低眉垂目,好似温顺的小绵羊一般。
在场的都是人精,自然不会像那扈从一般没眼力,即便有些人此前没见过陈墨,听到「陈大人」三个字,再结合严令虎的态度,心中已然有数。
姓陈的,还这麽狂,天都城仅此一位!
「原来是陈武魁,我们这应该是第二次见面吧?」
楚珩嘴角翘起,笑容和煦道:「在天元武试上,有幸见识了陈武魁的英姿,
实在是让人心驰神往今日来云水阁小酌,让玉儿姑娘受累了,陈武魁应该不会介意吧?」
陈墨看着玉儿鲜血淋漓的双手,眸子微微眯起,渡入一丝精元,伤口顷刻痊愈。
「当然不介意既然世子殿下这麽喜欢听曲,不如我来为殿下演奏一曲助助兴,如何?」
「哦?」
楚珩眉头挑起,饶有兴致道:「陈大人还精通音律?」
「谈不上精通,略懂罢了。」陈墨笑眯眯道:「平时闲着没事喜欢钻研音道,不过我的音劲有点大,也不知道世子能不能受得了。」
楚珩颌首道:「女子的琴声大多细腻委婉,男子的手劲更大,琴声也倾向大气磅礴·————哀婉的曲子听多了,偶尔换换口味倒也不错。」
「好,那在下就献丑了。」
陈墨抬手一招,真元透体而出,将远处的古琴卷入手中。
这一手隔空物的本事,让众人神情为之一肃。
见微知着,武者不同于道修,真元离体这麽远,还能保证精准的控制力,足以见得实力不凡!
「我音劲很大,麻烦世子忍一下。」
「陈大人不必多虑,尽可放开手脚——」
楚珩话刚说到一半,瞳孔陡然缩成了针尖。
只见陈墨手指自下而上拨动琴弦,与此同时,一股磅礴至极的气劲奔涌而来,隐约间好似有龙吟之音炸响!
吼!
古琴砰然炸成粉,蕴含着吞星之力的罡劲如惊涛骇浪,瞬间将楚珩淹没!
轰!
猝不及防之下,他直接被轰飞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墙壁上!
足足过了三息,磅礴气劲方才消散!
众人被那道骇人吼声震得脑袋发晕,等缓过神来,看到眼前景象,不禁都呆愣住了。
整个酒屋内一片狼藉,仿佛狂风过境一般,桌椅东倒西歪,断裂木板散落一地,酒坛碎片四处飞溅,酒液横流,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香与木屑的腥气。
楚珩身体嵌入了墙里,衣衫槛楼,披头散发,脸颊罡风割破,伤口正往外渗着鲜血,模样看起来狼狐不堪。
「世丶世子殿下?!」
众人表情骇然,好像活见鬼了一般。
等到反应过来后,慌忙跑过去,七手八脚的将世子从墙上扣了下来。
「殿下,您没事吧?」
「滚开!」
楚珩将众人推开,脸色铁青,眼神阴狠的盯着陈墨,「陈墨,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动手?!」
陈墨一脸无辜道:「冤枉啊,我可一根指头都没碰到殿下,刚才我都说了,
我音劲真的很大—」
众人嘴角一阵抽搐。
瞎子都能看得出来,陈墨绝对是故意的!
为了区区一个花魁,竟然敢对世子动手?难道是得了失心疯不成?!
他们知道陈墨很狂,但没想到竟然狂到了这种程度!
「好,很好!」
楚珩牙齿咬得咯哎作响,声音饱含怒意,「这事我记下了,咱们来日方长!
说罢,直接拂袖而去!
众人也不敢逗留,纷纷跟在后面离开。
只有严令虎左右为难,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陈大人,我—.」
「滚。」
「得嘞。」
楚珩离开酒屋后,也不顾身后众人,怒气冲冲的登上轿子离去。
众人面面相,扭头看着云水阁的招牌,头皮不禁有些发麻。
这地方以后可是不敢再来了万一惹上那个疯子,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软轿里,楚珩靠在椅子上,手指摩下颌,脸上没有丝毫怒意,反倒还透着一丝丝玩味。
「冲冠一怒为红颜?」
「好老套的戏码居然还真是个情种,实力虽强,城府不深,性格比我想像中更莽撞。」
「此前倒是低估了玉儿在他眼里的重要性,如今看来,甚至有机会嫁入陈府都说不准·—·很好,只要有弱点,那就好拿捏。」
楚珩嘴角掀起一抹冰冷笑意。
这个暗桩使用得当,绝对能给陈墨丶乃至整个陈家致命一击!
而且他根本不担心玉儿会反水,毕竟徐家家眷的性命还握在他手里!
「陈墨,你蹦哒不了多久了—
云水阁,内间。
陈墨坐在桌前,老神在在的沏着茶。
顾蔓枝脸蛋涨红,酥胸起伏,双手叉腰道:
「玉儿本来就是花魁,不过是弹个琴,敬个酒而已—-若是真有危险,我自然会出手,你为何如此冲动?」
「居然当众对世子动手,你可知这会造成多恶劣的影响?」
「本来楚珩就在暗中针对你,你还如此肆意妄为,这下彻底撕破脸皮,以后怕是会变本加厉.」
玉儿低垂着臻首站在一旁,泪珠在眼中打转,心里满是愧疚。
她觉得事情变成这样,全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因为她,主人也不会这麽生气,更不会得罪世子·
眼看小顾圣女还在碟不休,陈墨伸手将她拉进怀里,直接堵住了樱唇。
「唔!」
顾蔓枝愤愤的咬了他一下。
但也没坚持多久,桃花眸子便蒙上水雾,好像浑身骨头都被抽走了似的,无力的靠在了陈墨怀里,仰着脖颈任由他索取。
良久过后。
陈墨放开她,笑着说道:「现在可以听我说了吗?」
顾蔓枝喘了口气,面若桃花,幽怨道:「你这人怎麽总是如此冲动?让人一点都不放心.」
「方才我只用了三成力,楚珩之所以那般狼狈,应该故意为之,一方面示人以弱,同时也凸显出我的嚣张跋扈。」
「你明知如此,还要往坑里跳?」
「因为我确实很不爽啊。」
「自从周家案之后,我就已经把楚珩得罪死了,他三番两次算计我,这笔帐早晚要算。」
陈墨揽着纤细的腰肢,眼中杀意弥漫,冷冷道:「我故意卖了个破绽给他,
他肯定会想利用玉儿来对付我,到时便能化被动为主动———」
他早就对楚珩动了杀心,但对方十分谨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自己创造机会!
有玉儿这个双面间谍在,只要利用好信息差,猎人和猎物的身份便会悄然发生转变「对了,你可还记得那个紫胭儿?」陈墨出声问道。
「当然记得。」顾蔓枝点头道:「不过说来也奇怪,她已经好几天都不见人影,流云居的丫鬟们都快找疯了,没人知道她去哪了———.」
陈墨眸光微微闪烁。
果然是她!
此前他就觉得那个女人不太对劲,明显是在刻意接近他,再加上严令虎对她莫名其妙的痴迷,以及自己屡屡泄露的行踪·
很显然,紫胭儿就是那只蠢猫!
「没想到妖族就藏在眼皮子底下,差点还把顾蔓枝和玉儿牵扯进来」
想到这,陈墨后背隐隐有些发寒。
蠢猫应该是奔着他身上的龙气来的,恐怕这件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这已经超出了原剧情范畴,他也不清楚那位妖主到底在打什麽主意·不过既然娘娘知晓此事,想必已经有了安排,倒也不用太过担心。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一阵温热。
低头看去,只见玉儿不知何时钻到了桌子下,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晴望着他。
「唔唔·—..—」
顾蔓枝瞪了她一眼,「真是不知羞!」
这时,陈墨想起了什麽,说道:「对了,你不是说要给我一个惊喜吗?到底是什麽?」
顾蔓枝眼神飘忽,神色掠过一丝慌乱。
「我丶我说过吗?应该是你记错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