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说道:“牛王,何必如此?”
牛魔王转头笑道:“甚何必如此?”
左良说道:“牛王,却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牛王留其腹中之子,你与他缘法不绝,来日定有劫数再临,苦海无边。”
牛魔王说道:“正渊,你初来之时,我尚有不信,不知劫数何来,如今,我却是知得,修行之劫,竟在此处。”
左良说道:“牛王,你可将之避开,何必逞能?”
牛魔王摇头说道:“劫数,便与人间常言之阳谋一般,你明知前方无路,仍会一跃而下,深陷其中。”
左良闻听,沉默不言,劫数非在他身,他自是感受未有那般深厚,劫数乃在牛王之身,他说不得甚话。
牛魔王转身拜礼说道:“正渊,此行多谢于你,你跋山涉水而来,又与我银两等等,诸多恩情,老牛我铭记在心,不敢有忘,但来日若你有须相助之时,尽可与我言说,老牛我定全力相助于你。”
左良回礼说道:“不必如此言说,但我奉师父法旨而来罢。”
牛魔王说道:“纵然有法旨,但恩情我却领下。正渊,如今我等可能归得山中而去?”
左良点头说道:“我本意四下行走,救治人间流民,但如今既是与牛王汇合,自当先是归家而去,沿途所过,亦可救治流民。”
牛魔王说道:“正该如此,说来,正渊你心中却有慈悲,虽不知你在人间所为,但你眉宇间,较之往前,多了许多慈悲。”
左良笑道:“果真有变化?我却是不知。”
牛魔王说道:“莫要多言谦让之话,我等这便离去,归回家中。”
左良说道:“但有一事,心有不解,欲与牛王相问,请牛王解答。”
牛魔王说道:“有何不解之处,你尽可言说来,我定为你解答。”
左良说道:“牛王回归家中,那时该如何与正慈师弟他等言说牛王在外娶妻之事?”
牛魔王闻听,有些恼怒,说道:“正渊,你竟敢打趣我?”
二人嬉闹之间,朝着西牛贺洲方向而去。
……
话表李山村中,在牛王与左良同是离去后,一众村民方才敢现身,唯唯诺诺的靠拢来,在见得牛魔王与左良二人已是离去,方才去寻严氏。
不消多时,一众村民在牛王昔日家中寻见严氏,问及严氏情况如何,严氏自是一一与村民等言说,待是言说完毕,将和离书取出,呈现于村民观看。
一众村民惊呼不止,议论纷纷。
有村民说道:“不曾想那老牛竟真是妖怪,我等与妖怪相处这般时日,一无所知,如今回想,真教人感到可怕。”
又有村民说道:“这和离书已写,那妖怪已是离去,不必再说。幸亏他自行离去,不然我等都不知该如何对付那老牛了,怪不得昔日能打退妖怪,原来是因为老牛也是妖怪,这就说得过去了。”
还有个村民,说道:“说不得,那妖怪与老牛本就狼狈为奸,是做戏给我等看哩。”
村长呵斥道:“不可如此胡言。”
那村民有些不忿,说道:“村长何故袒护一妖怪?”
村长说道:“其纵然是妖怪,但往日多有相助我等,今已离去,自不可再胡言乱语,平白生了三分灾殃来,其今为妖,你怎知你所说,他不得而知?若他得知此间之事,定是要来索取你性命,那时你求饶不得。”
那村民闻听,有些惧怕,不敢再言。
村长再是望向严氏,问道:“牛严氏,但老牛离去之前,与你留下和离书,说明一切,还有说些甚没有?”
严氏沉吟少许,犹豫着开口,说道:“其留下一笔银钱与我,言说使我衣食无忧,其馀再无。”
一众村民闻听银钱,尽是眼前一亮。
村长不觉为然,说道:“那天师与老牛怎个认识的,你可曾知得?”
严氏说道:“但闻其言,似同出一处,乃是个甚仙府的。”
一众村民说道:“妖怪怎会出自仙府,却是胡言,却是胡言。严氏你却上当哩。”
村长未曾言语,但他望向严氏腹中,问道:“牛严氏,不对,你既与老牛和离,不可如此称你,严氏,你如今却怀着老牛之子,若是老牛为妖,你腹中之子,便为妖之子,你可想好,该如何处置?”
严氏抚摸腹部,说道:“村长,我欲要将之生产下来,抚养其长成。”
一众村民俱惊,说道:“严氏,何至于此,何至于此,这孩子乃是妖怪,你生出来,如何能抚养。”
村长闻听此言,却并未多言,而是笑着点头,说道:“既如此,你便住在此处,有何所须,尽可与我言说,但平日若有人欺你,尽可来寻我,我便为你做主。”
严氏听得其言,大喜过望,说道:“多谢村长,多谢村长。”
一众村民听得其言,十分着急,说道:“村长,怎可如此,但其腹中乃是妖怪也,若生出来,要吃我等,那时我等该如何是好?”
村长说道:“不必再多说,但若其腹中之子而生,我会亲自照看,若是其要吃人,第一个先吃我,你等不可再多言。”
一众村民见村长这般坚决,只得作罢,然其望向严氏腹中,目有不善,成见颇深。
……
话表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处。
姜缘正在府中静修,忽是心有所感,朝府外张望而去,少顷间,已知事情前后经过,他笑了笑,未有多言,将府中修行的红孩儿唤来。
红孩儿得了吩咐,即是行至真人静室前来,聆听其法旨。
真人吩咐道:“正慈,一载三月十三天后午时,你出府外静候,你父与你师兄将归,你可恭候,那时,使二人前来见我。”
红孩儿听闻此事,即是跪伏在地,叩首道:“弟子领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