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寄灵一个纯粹的文人,或许有些政治手腕,但却早已安逸惯了,到了如今的年纪,君子六艺都早已经荒废,此刻只觉得心慌意乱,甚至不由回想起了曾经的襄阳。
作为曾经亲历过一些可怕之事的人,邵寄灵此刻竟然有些无法冷静。
当初襄阳也曾被攻破,落入外族敌国之手,如今这才安定多少年啊,难道又要重蹈覆辙?
一边的杨天磊皱眉看着这位襄阳的行政长官,听闻军情竟然显得如此无措。
而殷旷之虽然同样惊愕,但此刻却知道军情的紧急性,看到身边太守如此则赶忙提醒。
“太守大人,太守大人!”
殷旷之在邵寄灵身边喊了两句,随后猛然抓住了他的手腕,这才让后者惊醒,下意识看向前者。
“怎么办……襄阳怎么办?”
殷旷之眉头一皱想了下道。
“我襄阳距离贼军尚远,当务之急,应当立刻整备军务,通知襄阳各营将官前来,同时检查粮仓征集粮草,制备军械,派出快马斥候,沿襄阳各道前出百里探查军情以备不测,同时联络荆襄之地各处做好准备,再派
人立刻通知朝廷……”
“对对对,就这么办,就这么办!”
殷旷之来襄阳虽然时间不久,但在邵寄灵眼中绝对属于年少有为,此刻更是让他心定下来。
襄阳衙门也很快开始运作起来,开始有条不紊安排工作,军情也立刻送出襄阳,呈现开花状送往荆襄之地各处,更是有快马直奔都城建康。
几乎就是当天中午开始,襄阳城的一些变化就已经比较明显了。
普通百姓可能还没留意到,但一些嗅觉敏锐的人,尤其是一些士族阶层都也注意到可能情况有些不对劲了。
襄阳城不但向外派出了很多人马,并且殷旷之已经派人去一些大的粮铺商号通气了,主要也是要摸清楚城中可以短时间快速调动的粮草究竟有哪些。
诸如一些民夫车马之类的情况也是同时间就展开排查,显然是为之后做准备。
襄阳那一处酒楼上的雅间中,庄霖等人还没离开,仅仅是半日光景,城中的气数变化就明显了起来。
除了几个道行还不够的学生,至少刘宏宇也能看出来一些不对劲,那一股淡淡的肃杀感
从襄阳太守府位置开始延伸开来。
不过这时候,雅间的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几位客官,咱酒楼的东家来了!”
这酒楼的东家本不在这,也是庄霖等人今天来的时候,刘宏宇点名要见的。
听闻此言,庄霖对着刘宏宇点了点头,后者则开门走了出去。
不多时,刘宏宇就在一楼的后堂见到了这“天云酒家”的主人,看起来是一个留着八字胡子的中年男子。
只一眼,刘宏宇就明白此人也就是个手下,不是酒楼真正的主人,不过至少是代替主人来的。
男子一看刘宏宇,见其面貌俊朗十分年轻,心头就是微微一动,显然这人绝对是大世家子弟,立刻热情地迎了上去。
“这位就是刘公子吧,果然年轻有为,不过这酒家虽然比不上城中最出名的地方,却也是叫得上名号的,经营至此不易,在下也是不会轻易售卖的! ”
刘宏宇也不废话,一只放在背后的手上,从袖中化出一缕流光,原本空着的手就提着一个带着盖的木篮了。
随后刘宏宇将手中木篮提到前头,放在了屋中的桌案上。
“给句痛快话,卖是不卖,卖的话这些就是你东家的了! ”
是的,刘宏宇直接就要将这一处酒楼买下来,而且给的价格是别人绝对无法拒绝的。
好狂妄的口气,你说买就买,说这些就这些?
中年男子微微皱眉,腹诽一句却也更加认定刘宏宇乃是大家子弟,他没立刻回应,而是看向身边带着刘宏宇来的伙计,后者上前一步,到桌案边打开了那个食盒般大小的木盒。
盖子被打开的时刻,好似有一缕淡淡金光被倒映在伙计的脸上,更是让他看的倒吸一口凉气。
“嘶……”
一边的中年男子也是心中一抽,忍不住上前几步看向食盒之内。
这个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一根根拇指粗细的金条,那金条表面极其光滑,金灿灿的颜色没有一丝杂质。
白银已是十分贵重之物,黄金更是超越白银许多,而纯度高的金银向来是有价无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