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沉声询问道:“是谁下令害沧州武瞿?”
“兄弟,我……我不知……”
矮壮汉子哪敢承认,但话音未落,眼前又变得漆黑。
李衍也不废话,直接用上勾魂索。
来回几次,这汉子终于崩溃,“我说…我说!”
“是三爷让我做的!”
面对这可怕术法,矮壮汉子连口吃都好了许多。
李衍眼睛微眯,“三爷是谁?”
矮壮汉子咬牙道:“静海帮,于文海,插第三炷香,帮……帮中上下都叫三爷。这…这位好汉,此事跟我无关啊。”
“不要废话!”
李衍又训斥了一句,继续询问。
终于,从汉子口中弄清楚了经过。
一名姓周的术士,几年前从外地来到津门,借着王家阴犯布局,引诱捕杀活阴差,原先还很小心,后来黄泉组织崩溃后,便越发明目张胆。
随后,静海帮不知如何得知了此事。
他们先是控制了周姓术士,随后又引来武瞿好友,残酷刑讯加上威逼利诱,终于让其松口,从沧州引来了武瞿。
而那周姓术士,事后也被灭了口。
这一切,都是静海帮三当家于文海指使。
三个青皮帮忙打下手,因此了解经过。
至于谁动的手,则不清楚。
“于文海为何如此做?”
李衍又沉声询问。
“介……介,我咋知道么?”
似乎是见李衍没下杀手,矮壮汉子有犯了浑劲。
但话音未落,就见李衍抬手,轻轻按在他脑门上。
嘭!
劲道迸发,汉子脑袋瞬间炸裂,尸体重重摔倒在地。
“大哥,怎么了?”
这声音,顿时引来另两名汉子。
他们从隔壁房间跑来,但刚到门口,一抹寒芒便穿过木门,直接刺如疤脸男子额头,瞬间没了意识。
瘦子吓了一跳,扭头就跑。
但只听得身后咔嚓一声,李衍已破门而出,一个缩地成寸,刀光抹过,瘦子的人头便高高飞起,掉落在中间院子。
“杀人啦!”
出来看热闹的窑姐顿时尖叫。
李衍也不理会,用黑巾蒙住半边脸,三两步纵身而出,一脚踹开了另一扇房门,刀光闪烁,里面正穿裤子的烟客,便直接被削掉了脑袋。
武瞿之死,鸦片泛滥,让李衍心中升起邪火。
他也懒得管这些烟客是否无辜,抬脚,踹门,手起刀落,挨个房间往过杀。
血光四溅,烛影闪烁。
倒下的烛火,点燃了一座座包厢。
火光浓烟中,尖叫声、求饶声、刀刃刺入血肉的声音不断响起。
“杀人啦!”
惊恐的呼喊声越发嘈杂。
窑子之中,必然少不了养着打手。
但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拎着棍子跑来,同样被李衍和杀鸡子般,一刀一个了解,剩下的也吓的屁滚尿流,和嫖客窑姐往外跑。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怒吼:
“何方宵小,敢来老子场里捣乱!”
但见一道壮硕的身影,从另一座青楼纵身而起,使出飞檐走壁的功夫,两个起落,便来到了中院之内。
来者,是一名独眼壮汉,身着锦衣,脚踩虎头靴,腰胯青鳞纹牛皮护裆,满脸络腮胡,生的虎背熊腰,两个拳头跟砂锅一样大。
咚!
他落地时,震得砖缝里苇絮乱飞。
眼见院中遍地死尸,独眼汉子顿时气得暴跳如雷。
“介小逼攮的,爷爷给你开瓢儿!“
话音未落,已抢步欺身,足跟碾地,发出噼啪裂帛声。
脚下的靴子,竟被他力道扯碎,整个人也呼啸而出。
而在其身后地面,竟有旋风升起,裹着尘烟。
独流通臂?
看起起手招式,李衍立刻辨出根脚。
津门三教九流汇聚,武者自然不少。
南运河畔的独流镇、西青区小南河村,都是出了名的武行多。
这独流通臂,正是发源于独流镇。
相传,乃是一僧一道两位太祖拳宗师云游而来,将太祖门拳法与当地通背拳、少林拳等技法融合而成,特点是“太祖拳通背劲”
力从足底发,经腰背贯穿至手臂,形成螺旋穿透力。
江湖之中名声不小,北方修行者众多。
汉子所用,正是独流通背的“蹬地螺旋劲”。
眼见对方袭来,李衍直接抬刀。
“着家伙吧您呐!”
汉子忽然狞笑变招,旋身避过刀尖,用了招“荷叶翻背腿“,一脚踹向李衍心口,风声未近,布鞋底已传来腥臭之味。
这人的鞋子,竟也动了手脚,有带毒尖刃。
不仅如此,等李衍侧身闪躲时,这汉子又旋身站定,背肌如浪涌动,右臂似鞭子般啪嚓一声,甩出个“通背单劈手“,掌缘裹着气爆声直切李衍咽喉。
看模样,已踏入化劲。
踏入化劲,在武行之中都能当一门之主,怪不得如此嚣张,看到有事就敢直接上前。
然而,李衍早有防备,顺势变招,断尘刀斜刺里一划。
他的刀法,如今已算是有了格局。
融合关中快刀法,更是后发先至。
看似轻飘飘,实则力重千钧。
噗!
伴着一声惨叫,汉子的腿,被直接卸掉。
血光飞溅,汉子嘶吼着重重摔下。
李衍刚要顺势结果对方,却心中一动,猛然后退。
却见对面围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站了三名男子,手持火枪,同时扣动扳机。
轰轰轰!
三声火光响起,李衍身前地面青砖地被轰出碗口大坑。
“打死他!”
汉子死里逃生,怒吼着下令开火。
噗!
话音未落,正在后退的李衍身上,忽然飞出一把断魂飞刀,从其眉心穿过,在空中绕了个弯,又落入腰间皮囊。
砰砰砰!
火枪声不断响起,但李衍已隐入黑暗,消失不见。
身后妓院之内,一阵喧嚣慌乱。
“鲁爷死了,快……快去禀告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