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娴静早就将各种方法都尝试过,只是没有出现李唯一所说的那种情况。
“哗!”
她身形闪移,出现到李唯一身旁,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再施展一遍?”
李唯一暗暗腹诽,本以为她是修为太高,不敢在南清宫施展六如焚业术。现在看来,她刚才在那里捏指法,是根本没有凝聚成功。
修炼数百年连法气和念力相融都做不到?
在安娴静的吩咐下,李唯一一连施展了十数次烬灭指法。
接下来,她又独自一人在那里捏指,但数个时辰过去,似乎没有什么进展。
许长老前来南清宫禀告,远远的行礼,不敢直视:“殿主之前说,今天就要返回地面。天下殿那边有人来问,殿主多久启程?”
“转告天下殿,本殿主有重要的事,得耽搁一段时
间。东境那边,让他们去棺山请师兄,让师兄暂时处理。”安娴静道。
许长老小心问道:“那殿主要耽搁多久?也好给那边回一声。”
“不知道,你且先去吧!”
对安娴静来说,追求超然的境界,胜过一切。
许长老自然是不敢再问,在修行了三百六十年的安娴静面前,二人的差距,犹如凡人和仙人。
李唯一将许长老送到南清宫的门口,抱拳笑道:“多谢许长老当日出言相助。
“咱们自己人,别见外。
许长老压低声音,传音问道:“殿主这是怎么了?”
“殿主好像忽有感悟,进入了修行的关键时期。”李唯一道。
许长老动容,继而狂喜:“殿主必是悟到了那个境界,不然绝不会丢下外面的大事,现在可是多事之秋。神子殿下,南清宫这边就交给你了,照顾好殿主,有什么需要,传句话就行。”
李唯一很头疼,安娴静一直待在南清宫,简直就是定时炸弹,万一发现了唐晚洲,唐晚洲固然是难逃一死。他怕是,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别人顶多金屋藏娇。
他这是金屋藏少君,而且还借的是尧清玄的金屋,“胆大包天”都不足以形容。
忽而,从纷繁杂念中反应过来,李唯一道:“许长老刚才叫我什么?”
许长老笑容可掬:“殿主还没跟你说吗?你杀了第四神子天理殿和枯荣殿那边意见很大,认为这是神教的严重损失。为了弥补损失,你现在就是第四神子了!”
李唯一一个头两个大:“册封神子这么大的事,就被他们几句话定了?”
“他们殿主聚在一起,可不就直接定了?”
许长老又道:“神子殿下接下来,走出南清宫可得小心。你现在是第四神子,换言之,排名第五的司空镜渊和司空魇轮,随时都可挑战你。挑战当然是不敢轻易杀人,但一旦你输了,身上的宝物被拿走,也是在神教规则允许的范围内。
李唯一道:“让我做第四神子,不是纯粹坑我?”
南清宫内,响起安娴静的声音:“李唯一,前来见我。”
“神子殿下真乃殿主万般看重的红人,我们平时哪有见她老人家的资格?得殿主指点一二,就可受用一生。”
许长老露出羡慕之色,告辞离去。
李唯一转身回到宫中。
安娴静坐在黄金稻的稻田边,见李唯一走进阵法光纱:“我当初修炼六如焚业术的第一层和第二层,吸收了许多烬灵之火,才得以大成。你念力中的金乌火焰,是怎么修炼出来的?”
她在思考,她和李唯一的区别,想从里面找原因。
李唯一道:“太阳之光,不就是金乌火焰?”
“那你扶桑神树光影,又是如何修成?”安娴静道。
“这是我自创的冥想法,就是想象自己是扶桑神树,去吸收太阳的光华。”李唯一半真半假的说道。
自创冥想法?
安娴静觉得这不现实,但又的确没有听说过,其他有谁修炼出过扶桑神树光影灵神。
她自然是不可能,现在再改换冥想法,顿时,满脸凝重,陷入沉思。
李唯一小心翼翼说道:“殿主,你没必要走我的路…
“你说什么?我几时要走你的路?你的路,能不能走
得通,还是未知数。”安娴静自然是有自己的威严和尊严,在她看来,李唯一也就还是一个大男孩。
便是李唯一都能听出安娴静的口是心非,怕她继续研究自己,现在已经注意到金乌火焰和扶桑神树。再过几天,怕是就要对他进行全身检查,或者注意到道祖太极鱼、黄龙剑。
于是,他道:“殿主修佛多年,可知六如的真谛?”
安娴静从沉思中抽离出来,向他看去。
“六如”,不就是这种大术的名字?
李唯一当然不知道六如的真谛,但却知道那句耳熟能详的经文语录:“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所以,六如指的是梦、幻、泡、影、露、电。殿主莫非没有听过这句佛门名言?”
“地下仙府挖掘出来的佛门经典,浩如烟海,我哪里能都看过?你哪里看来的?”安娴静问道。
李唯一道:“一位云游僧人那里听来的。”
安娴静像忽然记起了什么,自语道:“如是观,如是观……好像在哪看到过……”
“唰!”
她身法化为光雾,竟已消失而去。
不多时,将一卷沉重的玉质简书抱在怀中返回,安娴静又坐在了田埂上,细细研读。
简书最前面,正是“如是观”三个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