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常斥责失职与失德的神灵,甚至敢于砸毁真君帝君的庙宇神像;
“他如今仍在勤奋苛刻的为民谋善;
“我曾与徽州一些神灵饮酒,听他们醉酒了说,这样的人,是人间千年也少有的圣人,几乎注定是要上天为神为圣的!”
前面说的圣人,是指无缺的人,后面说的圣,则是地位崇高的意思,大抵也就该是帝君了。
三人都互相对视。
除了京城那位南天师,还能有谁?
南天师确实刚直正气,眼里既容不得沙子,也从不畏惧神灵生死,如今的他领导聚仙府,也确实既不断为民谋善,也制衡紫霄宫与神灵。
这是天生的圣人啊!
若是要扶持一位帝君来分紫帝的香火,乃至对抗紫帝,甚至可能取代紫帝,还有比这更适合的人选吗?
却也不光是今日六师兄这么说了,那日林觉遇到那名负剑道人,见他侠气,请他去聚仙府相助南天师,便已有此意了。
“还有黟山山神……
“还有……”
总之联合一切可能联合的力量,利用一切能够用到的力量,甚至创造与培养力量。
太阳又逐渐升高。
季阳季阴打着呵欠去做了饭,端来送给他们,又继续到远处坐着等候,都睁着一双惊讶的眼睛,几乎不敢多听。
试问他们上山学道的时候,哪里曾想过,有一天能在自家道观之中听上一辈的师长议论对抗天翁
呢?
要知道他们刚刚才打扫过天翁殿。
“今日就谈到这里。六师兄就住在、山吧,今后要靠你总揽全局,与天对弈。这里灵气充足清净便于修行,还有师侄为你做饭。”林觉随手抄起旁边的灯笼,放回布袋中, “我得静思片刻。”
“我要去山中禀报山神,说服于他。”大师兄也站起身。
“我与你同去。”六师兄说。
“那我也静思片刻。”小师妹说道, 也学着小师兄一样,静坐下来。
……
在这里呆了几日,林觉才回到枫山。
这里仍是仙气缭绕,云雾遮掩,阳光照耀之下,一片缥缈。
护法在下方打坐,弟子在旁边修行。
森林中有些精怪兽禽小心窥视,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
“洿!”
一个锄头挖开了山顶的土。
林觉掏出一颗已经催出了芽的果核,小心的放在土坑里,又学着大师兄,用锄头小心将土铲碎,覆盖在上面。
然后拿起瓜瓢,舀起一瓢透着氤氲灵光的水,将之浇透。
“快些长成吧。”
这是种的元丘山的不死树。
倒也不是法术神通不能挖坑种树浇水,只是就如当初刚上、山学道时与师妹一同砍柴一样,自己挖土种树,简单不费心,静然悠闲,还有一种天然的耕种收获的乐趣与期待,是一种让人心静下来的方法。
自古以来诗词文人心乱时如此,大师兄如此,元丘仙翁也如此。
“沙沙……”
旁边一阵刨土声,碎土乱飞。
狐狸也没用法术神通,只用爪子刨。
当林觉转头看它,它便也歪头看向林觉,然后退一步,一脸严肃的从旁边叼来催芽了的果核,放在里面,用小爪子小心拨正,这才覆土上去。
“哗……”
毛绒绒的爪子沾了水,滴到土中。
因此狐狸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