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的铃声响彻校园,夕阳映红了高楼林立的城市。
卫渊和宝芸并没有走,而是并肩坐在主楼的天台栏杆上,看着半边沐浴在夕阳下的图书馆。在半天红霞的映衬下,两个人的剪影似乎可以相伴到地老天荒。
二人身后,孔雀蹲在角落里,拿着一根烟,皱眉看着,然后鼓足勇气吸了一口,结果呛得连连咳嗽。
他并没有放弃,而是靠墙蹲着,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烟。
如果转头,就能看到那两个坐在一起的家伙。本来孔雀并没有觉得自己现在状态有什么不对,但自打宝芸出现,孔雀就发现自己一个人的时间越来越多。
就像现在,那两个身影靠得越紧,他就越是孤单。孔雀忽然觉得自己长大了,原来幸福都是对比出来的,不幸也是。
“风景真好。”宝芸向卫渊靠了靠,卫渊揽住了她的腰,然后手自然而然地就爬进了上衣。
宝芸一声轻笑,抬了抬手臂,大开方便之门。卫渊探索着努力了半天却没有探索出山峰的范围,顾此失彼,只能赞叹。
宝芸说:“体操馆还是小树林?”
卫渊把手收了回来,说:“现在还不行,得先处理一个恶心的家伙。我们先去洗手间。”
两人很快就下楼消失,孔雀孤零零地呆在天台上,有些不敢相信这两个家伙就这么把自己丢在了这里。看着快要沉没的夕阳,他赶紧下楼,冲向校门。
天黑后还待在校园里,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据说以前这么做过的人,后来都变得很奇怪。
此刻教学楼里黑沉沉的,有些走廊已经伸手不见五
指。整栋楼里的只有少数地方亮着灯,许多灯还是坏的,忽明忽暗。
卫渊拉着宝芸到了洗手间,也不管男女,推门而入。随后卫渊就站到了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镜子里是个有些清秀的少年,看上去稚气未脱,但双眼却是和外表并不相符的冷静和沉稳。旁边的宝芸依然明艳动人,眼中全是光。镜中的两人勉强还算般配,主要是卫渊这身体差了点意思。
“你要在这里吗?时间快不够了。”
说着,宝芸双手就撑在洗手台上,上身前倾,抬头看着镜子,校服短裙的后摆就被顶得高高扬起。
卫渊在她裙子里摸索了一下,从侧方小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说:“等一下,先处理那个讨厌的家伙。”
随后卫渊点燃打火机,开始烧灼自己左手的小手指。火焰生烧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右手强烈地想将打火机移开,但是卫渊以自身的意志压住了身体的一切动作,心情宁定,继续烧灼。
剧痛让卫渊的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卫渊似乎听到身体深处响起了一声哀嚎。但是指尖都烧焦了,那声哀嚎没有再出现过。
火机变得滚烫,再烧就要爆炸了,卫渊这才关了火机。
宝芸一直在看着他,问:“没有成功?”
卫渊说:“它没有了退路,所以是最后的疯狂。再烧一会就能把它逼出来,但是那样小手指就废了不值得。我们换种方式。你来帮我。”
“尽可能的痛苦,但尽量小的伤害?”
“是的。”
“我不擅长。”
“没关系,晚上时间还长,我们可以先找个目标练练手。听说教学楼里会有值班的老师,我们去找找,应该
能找到。”
“好的,走吧。”
卫渊和宝芸出了洗手间,看到走廊里近乎全黑,只有尽头楼梯处亮着一盏灯。整个大楼里一片寂静,窗外已经是漆黑的夜,看不到星光,也没有灯火。
两人无声行走着,大楼里静得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但时不时会有一些奇怪的声音传来。
来到楼梯间,上方忽然有响动。卫渊向上看了看,就准备上楼,但是腿抬到一半,又自己回到了原地!
卫渊拿出一支钢笔,直接插在自己的大腿上,半个笔身都插了进去!这种强烈、鲜明且突如其来的痛苦又让他身体深处响起一声哀嚎。
卫渊拔出钢笔,大腿上留下一个血洞,痛苦持续不断。这次再上楼,果然就没有阻碍了。
两人循声而上,到了上一层。
声音的来处是拐角处的一间设备室,里面堆放着几排金属柜子,上面满是插头。两排柜子之间,坐着一个长发女生。她就是卫渊下午看到、走进了图书馆的少女,不知怎地又出现在教学楼中。此时她双手紧紧抱着自己膝盖,正在低声抽泣。
“为什么都来怪我?我……我也不想这样啊,他们都在骗我!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还小,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卫渊和宝芸看了一会,她只是埋头抽泣,并没有发现两人。
卫渊摇头,说:“这个不适合用来练习。”
宝芸也点头,两人正准备离开,忽然外面走廊上响起脚步声,有人叫道:“你在哪?不是让你到我办公室去的吗?”
少女听到这个声音,明显开始害怕。
宝芸拉了拉卫渊,两人就躲到了机柜后面。刚刚躲
好,房门就被打开,一个不高但很粗壮的男人出现在门口。他头发有些凌乱,胡子似乎几天没刮了,戴着一副粗大的黑框眼镜。
“这个可以。”卫渊说。